《经年与五月》

第一章。

1.

第一次见到小王,是相亲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她有多好多好,名校毕业,虽然人是山西的,但家里也算半个中产,配我这个三流水硕绰绰有余。长得那更是没得说,身边男生排了队一样疯抢。我心里寻思,这么好怎么还没嫁出去?

小王是个瓜子脸,长的还算干净,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和很多直播间的网红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坐在对面知书达理,对我报以礼貌的微笑,吃饭的时候时不时跟我有个眼神交流,但也是转瞬即逝的样子。

这是我妈给我安排的一次相亲,我并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也没有觉得对面的女生有多么优秀,甚至连一点点的来电都木有。因为是介绍的缘故,话题也仅限于诸如工作年龄的诸如此类。饭后,她主动加了我的VX,并让我送她一段。我们并肩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尴尬的我都能用脚扣出三室一厅。走着走着我就在想,不是吧,我真的要找这样的陌生人过下半辈子的人生吗?


2.

回忆至此,我便又开始不争气的想念盼盼了。

而当年距我遇见她,还有两年。

时间回到当下,起码在现在这个年月,我是不相信爱情的。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末午后,点开舍友推送过来的交友软件链接,我一边在DOTA里带线一边开始下载软件。团战失败,我在泉水读秒的时候,刷到了一个用艺术照当头像的女生。虽然内心有一点点小惊讶,但还是波澜不惊的舔了一波。“你身材挺好的,认识一下呗”。

其实我也很明白,现在的我独善其身就好,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就像所有的浪漫主义都不会平白无故的为自己敞开。可偏偏命运就很顽皮,晚一些的时候,她回复了我。“谢谢,你是做什么的呀?” 在五月的尾巴里,在那样温润的时光里,我就那么简单又不简单地,认识了她。

要到微信的那一刻,我还是有些许忐忑的。毕竟我这个人目的不纯,只愿意带线偷塔,不愿意刚正面。我把自己这种行为给自己开脱了,美其名曰“不付出感情就不会受伤”的保护机制。那之后的几天,我们的日常频繁交换,像每天吃了什么,上班下班的时间,过的开心不开心种种。这些都让我时常觉得有人牵挂是件不错的事。而且她有个好听的名字,盼盼。时至今日敲出这两个字,都会让我觉得温暖如初。

生活就那么波澜不惊的持续着,直到那次,她下班很晚,大概十点左右的样子。在地铁里好像遇见了....不太正常的人。我突然一下子担心起来。说出了那句“要是有我在色狼一定不敢坐你旁边!”我承认当时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但我不说,肯定是没人知道。然而感情这种事情骗不了自己,在那没多久,我便开始“不怀好意”的邀请她出来坐坐。

3.

相亲完了我就再没联系过小王,我妈通过语音不断轰炸:“多好的姑娘呀,你能不能上点心,别整天下了班就玩你那个破游戏,你我俩退休后没有孙子抱,你就是不孝呀!"   我一分神,影魔连BKB 都没开出来,就被一堆技能甩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就情情爱爱这点破事。” 于是我拿起手机给小王发信息,“等你啥时候有空,一块看个电影吧。” 

然后我继续带线,拆对面一塔时,手机响了。“你谁啊?”我一边不紧不慢的收了波兵,一边盘算着打够一把夜叉的钱,才淡定的跳到阴影里TP回了城。于此同时,我拿起手机啪啪的打字回了过去“我是小李,就上次相亲那个”。然后我一边马不停蹄往下路赶去,一边在途中被迫开了个5,抓了个对面大哥以后,那边的信息才慢慢悠悠的回过来,“呵呵,这个周日上午吧!”

“好。”我回复的时候对面已经破了我们两路。估计这把又没了。

4.

经过多达半个月的拉锯战,和你侬我侬的喜欢。盼盼终于答应了我的邀约。

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五月底六月初的样子。我到小区的时候盼盼说还要等一下,我就百无聊赖的边踢小石子,边观察着小区的户型。大概十分钟后,我见到这个跟我“网恋”了半个多月的女生。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她和我差不多高,这导致我有些自卑,我掂了踮脚尖,在确认我比她高一丢丢后,又开始盲目的自信起来。

她穿了一身背带裤,和白色T恤。搭配起来竟然十分和谐。我第一次和她对视,她的眼睛竟然会笑耶,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真的是很甜蜜的初见吧。她并没说啥,很自然的挽起了我的胳膊,开心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商场十点开门,我们一边等星巴克的咖啡,一边坐在一起,诉说着这些天的想念。网恋奔现的狗血剧情,竟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还这么自然的发生了。命运真的是很奇妙。

后来她买了电影票,是后面的情侣座。我问要不要爆米花零食啥的,她说不想吃,于是就拉我进去检票了。哈哈哈,片子巨无聊,叫什么蜘蛛精平行宇宙,还是个动画片。工作日的上午场电影院里一个人也没有,电影大概开始了五分钟,我就借着黑暗的环境对她发起了进攻。她倒是不躲不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更显得含情脉脉。于是我情难自控的吻了上去,她在我怀里软绵绵的,舌头温润而潮湿。我一边把她抱起来,一边动情的吻她。光在这个时刻和影交织,汇聚成一抹盎然的春色。我在这春色中央,而她就在我的怀里,勾勒出一幅我久久不能忘怀的画面。

“好了好了,快好好看看电影吧!” 她娇嗔着提醒我道。我也是听话,电影院里冷气开的十足,她的皮肤冰凉如水。我强压着小树苗让他淡定一些。聊天的时候,她讲起了7年的暗恋,也说到了那个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还有后来感情里的伤害。我听的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问题,也表达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她也问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我倒是不太愿意回忆,因为毕竟过去很久了。但还是给她说了个大概。

电影结束的时候,我们的甜蜜属性好像又多了几分。我选了一家日料的自助,大概女生都是喜欢的吧。反正不会很出错。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是个周五。因为她那天好像没有吃肉肉,是个素食日。但并不妨碍美食和情感的交织,她喂我吃了寿司,烤土豆片,又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回忆起来就是好吃,比我自己跟舍友吃的时候要美味的多。

第二章。

1.

和小王约在周日上午十点,我在电影院门口等她。也是上午的场,电影院门口却是熙熙攘攘。我买了一些零食,天气不太热,微风习习。我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讨厌起来爱迟到的人。不过我并不会诅咒他们,很多纯真的习惯,在成长的路上走着走着就丢了。即便某天再次拾起,把玩的时候,也会觉得索然无味。就像为了某些欲望而瘫软的小树苗。

十一点二十,小王姗姗来迟。背着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挎包,精致尽显。但显然它装不下我精心准备的零食。

“你怎么还买这些啊?多油啊!”小王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迟到的抱歉,也不是问候。“没事,我自己吃,还给你买了爆米花。”

“谢谢,那玩意我也不吃。膨化食品,吃多了不好”

“那进去吧。”  “嗯”。

记得电影好像叫《环太平洋》,是当时特效与科技的巅峰。电影院里人头攒动,和后来那天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手上都是零食的碎屑,

用纸巾擦了擦,但还是有点粘,像捏了屎一样。于是我对小王说:“我去个洗手间”  “噢”她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仿佛我是个陌生人。我像只猫一样,

弓着身子从攒动的人群中退了出去。一边洗手,一边擦洗手液。等洗干净手,我回到座位便想牵她的手。正好此时,剧情直接高潮,两个机甲正

在干架。前排的观众也发出了“哎呀”的惊呼声。我轻轻攥住小王,余光瞥她,她依旧那样,认真盯着屏幕,沉浸在剧情里。嘴巴也夸张的呈现

O型。我在心里盘算,这个O,不知道我的小恐龙喜欢不喜欢。

小王精致的就像她的手提包一样。去的餐厅和点的东西都是我这种土鳖没咋见过的。她点了几道,停下来,示意让我看看。我看着英文菜单很怕

把点菜弄成小作文,于是我让她替我点。“吃这个吧,荷兰风味的”  “荷兰还有风味?”我不知可否。小王不搭理我,优雅的喝茶。

餐厅在湖面上缓缓旋转,2小时一圈,很多鸿星尔克吃完出门口就会迷路。像我一样。餐厅装修的金碧辉煌,映得没吃过荷兰风味的我更像尘世间

的土鳖。

我紧了紧本就不太宽松的衣服,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笑我。然而事实是根本就没人有兴趣多看我一眼。

她玩着手机,是最新款的Iphone。我则像老年痴呆一样注视着湖面,心里寻思女生的钱都是咋攒的。走出餐厅的时候,小王风轻云淡的说,到时候结婚,你家买个车吧?

我怀疑我听错了,不苟言笑的问:“你喜欢啥车呀?” “Mini吧,我开正合适。” 我在心里却MINIMLGB个不停,想起来个网络段子:原来每个黑木耳,都有个宝马梦。

走着走着,眼看到了如家楼下,我泰然自若道:“要不进去坐坐?” “你在想屁吃?”小王一下就警惕起来 :“你想什么呢你?” 我反问到:”你在想什

么呀?封建思想害死人!” 她瞟了我一眼,淡定的说:“该回家了不早了。” 见她如此贞烈,我只好送她回家。睡前本想着撸一管解解乏,但想起

今天的花销,小恐龙直接偃旗息鼓。

2.

和盼盼吃过午饭,已经临近中午。我不假思索的提议:“要不去休息一下?” “啊,不好吧。”  “这天气太热,逛街太累。”我打着哈哈。到房间的时

候,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暖的不像话。我好像有些困意,在沙发上与她聊起天来。空调温度开的很低,我们离的很近,她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

少女。又温柔,又可爱。此时此刻,我觉得吻她是最好的选择。正当我犹豫之际,盼盼湿润的唇便迎了上来。我们吻到了一起。我迫切地扯掉她

的上衣,她的胸很软,手臂很凉。身体带着淡淡的少女的香气,此时此刻,我们的欲望湿漉漉的,像酒醉的藤曼,枝枝蔓蔓的缠绕着。我的脑袋

里,还残留着对那个下午惊鸿一瞥的记忆。盼盼就这样缠了上来,她的手指顽皮的敲打着我的肌肤,像是游弋在琴键上,节奏不缓不慢,井然有

序。然后,她俯下身体,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我的身体。我们四目相对,我看到她渴望的眼神。终于,我的欲火被点燃。然后疯狂地,霸道地迎了

上去,我在盼盼身体里驰骋,听见她的娇喘,和咿呀咿呀的呻吟。是那样的情不自禁。这是何等的罪孽和不公呀,而我当时就觉得,即使是毁

灭,此刻也是值得的。

温存过后,我有点羞愧,于是问她,是不是有点快了?盼盼却说,我们都很开心呀。然后她说,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她和我所有交往过的对象

都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还是太过契合,感觉拉窗帘的时候分分秒秒都意犹未尽。一个下午,我们整整缠绵了三次,才踏着熹微的

黄昏离开。在车上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向窗外,那天那日落的瞬间,天空被渲染成了橙红色。太阳缓缓下沉,如同一个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了

归宿。去餐厅的路上我们也聊了很多,像彼此的经历,工作,等等等等,我总感觉她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于是告诉了她一句英文。“Keep real . 

Keep  youself...” 她问我啥意思,我在惊叹她英文这么好的同时耐心的说:“保持真实,做你自己就好了”。于是这句话被她反复把玩了几遍,终于是

学会了大概。

晚饭盼盼选了个素食餐厅,也是好吃的不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然而这只是有些不着边际的初见啊。怎么能如此

甜蜜呢?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那天的记忆都在此刻涌现出来,让我措手不及,开始深陷。亲爱的盼盼,永远...如果那天我想你想到发疯了,可以

不顾一切的去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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