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老周在物业值班室第六次核对完电表数,不锈钢茶杯里的胖大海早已泡得发白。自从过了四十五岁生日,他的睡眠就像接触不良的旧灯泡,总在午夜准时熄灭。
中医馆的秦大夫没把脉先看表:“您这巡夜的工作灯照度超标了,” 笔尖戳着值班表上 20:00-5:00 的排班,“比褪黑素更怕的是错误的光谱 —— 试试把值班手电换成琥珀色灯头。”
药柜飘来的草药香里,老周瞥见个玻璃罐在咕嘟冒泡。“这是给网吧小年轻准备的枸杞酵素,” 秦大夫掀开砂锅盖,“你们夜班族得换个吃法。” 他忽然抓起老周兜里的甘草糖,“含糖量太高!改嚼鲜甘草根,睡前配两勺炒黑枣粉。”
半个月后巡夜,老周的手电筒果真换成暖黄色。当他摸到西区配电箱时,突然发现黑暗中有流萤飞舞 —— 其实是新换的 LED 灯带惊醒了休眠的夜光藻。值班服口袋里,秦大夫塞的复方枸杞子胶囊铝板随着脚步沙沙响,但老周更在意裤兜里那包炒酸枣仁,带着柴火灶特有的焦香。
冬至那天,老周在晨会上被表彰为季度优秀员工。人事主任念稿时,他正盯着会议室窗棂上的冰花出神。那些晶莹的结晶纹路,多像秦大夫诊室里飘落的药渣,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悄然重构了黑夜的秩序。
(注:个体存在差异,具体方案请遵专业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