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青葱岁月
一诊，让大家悲喜参半。付流年霸占着年级第一从来没下来过。周雅丽和蔡明朗的成绩自是不用说，只有方硕和宋曲殇是不上不下的。宋晟波终于开始认真了，结果一诊却没有过本科线。却还能嬉皮笑脸的和宋曲殇开着玩笑。
宋曲殇担忧的看着宋晟波，内心想这哥们心可真大。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
付流年截住了回家路上的宋曲殇。
付流年：“你打算考哪里？”
宋曲殇：“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成绩能不能考上大学应该才是问题。”
付流年：“肯定能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宋曲殇：“那你呢？你要去哪?”
付流年：“上海，有机会出国的话就更好了。”
宋曲殇：“对，要是法国的话那就更好了。”
付流年：“还是你懂我。”
宋曲殇没有说话，她懂他没用啊，他太快了，她怎么追都追不上。法国，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从头到脚看，他和她都是两个世界的。
付流年：“你还没说你想考去哪？”
宋曲殇：“听天由命吧。”
付流年：“别啊，要不可以一块考上海啊，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还在一个地方的。”
宋曲殇没有说话，沉默的走在S中的那条坡路上，夕阳西下，夏天的闷热让人躁得慌。她不知道上海有什么好的，怎么苏白要去上海，方硕也想去上海，付流年也要去上海。
她也想去，但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去。
周雅丽想去的地方一直是跟着陈彬在变的，陈彬去西安了，她便要考去西安，过两天陈彬又去了北京，她又计划考北京，等陈彬去了成都，她又想去成都。
蔡明朗是最明确的，她要留在L城，因为尚苣要留在L城。
大家的同学录漫天飞，不怎么认真的宋晟波这一次给宋曲殇的同学录写了满满三页，那同学录在班里传了一圈，最后一页被人写着：十年后万一我们走散了，可以在那里见。你只要找到埃菲尔铁塔，就能找到我。那字迹隽永，落落大方。虽然没有署名，但宋曲殇知道，那句话一定是付流年写的。
那些日子太紧张了，宋曲殇都没有好好看同学录，只顾着给别人写，再让别人给自己写。
班里的同学都沉浸在一种狂热中，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疯狂，大家穿着很丑的校服让同学在上面签名。更搞笑的是，那上面写满别人名字的校服，他们每天都穿着，说是要等到毕业了珍藏在柜子里。
大家都写同学录写到手软。似乎高三的每一个班级都是如此的狂热，更有甚者连书都撕得漫天飞。
老郑每次看到大家身上穿的被荧光笔画的五花八门的校服，都会来一句：“一进门看到你们的穿着我吓了一跳，以为走错班了呢！说句实在的，不是不让你们留纪念，但是你把自己名字写在别人的校服上，回头他穿脏了放在水里一泡，你名字和别人的名字交织在一起，谁还知道你叫啥啊！说个实在点的办法，毕业照照完后相片后面写上名字，若干年后你看到照片还能知道谁是谁！”
在高考最后的日子，方硕终于给苏白写了一封信，那是她收到信以来第一次给苏白写信，内容简短，大致意思就是她想听取学长的建议去上海试试。
但是方硕不知道，苏白收到信后，笑的合不拢嘴。
678那三天是高考的日子，据说有“录取吧”的意思。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大家被分配在不同的考场，每一个考点都拉着大大的横幅。
紧张了三年的考试，仿佛在要进考场的这一刻反而不紧张了。宋曲殇笑笑，人真是奇怪。
最后一科考完出考场的时候，宋曲殇看到教学楼上白花花的在往下掉东西，那是教科书。看了整整三年的教科书，终于在这一刻再也不用看了。人们亢奋的扔了手中的书，欢呼着，跳跃着。宋曲殇看着楼上那些发疯的人们，就好像被囚禁了三年终于刑满释放了一样。
宋曲殇也想像他们那样，但是她没有，她只是趴在栏杆上大声的喊了声：“结束了。”
没错，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考完的那个晚上，老郑在西固城定了包间，大家在群里三五成群的喊着人。打着这可能是最后一聚的口号号召着大家。
宋曲殇觉得向阳是一个酷酷的老师。他对事对人从来都拿捏有度。既不死板也不弱懦。在这一点上，可以矫情的说，老郑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好的老师。
那样的热闹，好像真只此一次。
那个聚会，宋曲殇，蔡明朗，方硕都去了，但是周雅丽和马雅没去。不过回想起来，宋曲殇多么希望没去的是蔡明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