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意无意中看到别人家的事情。
对面楼那个单元面积应该不大,估计是暗厅挨着厨房,所以灶台和餐桌都在阳台。这样看五楼往下都很清楚,因为我家是六楼。
面积小,人口应该也不多,一般面对着窗户吃饭。五楼女主人是应该老师,晚上有补课的学生,早上不到六点就上班了。男主人经常趴在窗口吸烟,这是作为烟民的好习惯。他家儿子一定上大学了,因为之前一直灯都亮到半夜,有时拉着窗帘,有时不拉窗帘。一直都能看见苦读的背影。如今那个卧室有了电脑,男主人经常上网,以前没有。
四楼两个孩子,看校服女孩子可能上高中了,灯光也是亮到很晚。女主人很胖,个子不高,有时抱着小孩子在屋里和厨房走动。大多时候都在厨房忙碌,应该很会做吃的,总是揉面,每顿饭都要忙很长时间。男主人很少出现在厨房,不像五楼的男人。能看见他送女儿,开着一辆奔腾。
三楼人少,经常看不见人,卧室窗帘总是拉着,厨房也见不到做饭和吃饭的人,但是仍有人住,晚上灯是亮着的。
二楼是两位老人,岁数很大。厨房摆的全是东西,乱七八糟。时常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来做饭,看样子是家里人,有时躺在卧室床上,但她好像不住这里。晚上,就那老人自己在厨房慢慢地走来走去,驼着背吃东西。
我家灶台也在阳台,往右看,正好与三单元的阳台相对。
六楼不知怎么那么多人,厨房每天都有各种人出入。做饭的女人五十多岁,男人剃着光头。家里应该有学生,因为我给女儿做饭时,她家已经亮了灯。我们卧室一墙之隔,他家总是乱糟糟一片嘈杂,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晚上男人大声的咳嗽声有些苍老。卫生间也挨着,他家一定与我家相同的自动拖布,早晨就“轰隆隆”的响起洗拖布的声音。
五楼是一位模范丈夫,星期天,节假日,都能看见他扎着围裙,熟练的煎炒烹炸。他家洗菜盆和灶台都在阳台。切菜切的非常熟练,妻子带着一脸笑容打下手,他一边炒菜一边改刀,不慌不乱的。切菜时看得是正面,把切好的菜摆在窗台上。洗菜时是侧影,边洗边清理擦拭飞溅的水。炒菜时是背影,看他装盘细心又熟练,想象那每一道菜的色香味一定不错。
四楼冬天不住人,厨房干干净净的。夏天有一个老太太做饭,那真是一位能起早的老人,看样子也应该跟年轻人住在一起的,或者有上学的孩子,要不她不会那么精心细致的在厨房忙碌。老人一般不会为自己那么繁琐又起早地做吃的,一个人都会很将就。
三楼是一对新婚小夫妻,那每天就各种甜蜜。有时好几天也看不见进厨房,有时俩个人就在厨房里不知做什么,做什么也许不重要,两个人毫无顾忌地亲昵,挨着洗菜,挨着炒菜,像一对连体婴一样,穿着情侣家居服,同进同出。
二楼是四世同堂,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厨房里大都也是六十左右的婆婆在做饭,也是很少看见儿子和媳妇,孙子应该上初中了。他家一楼有车库,在对面楼,但家里并没有车。
从我家看后栋楼,基本上看不见厨房里干什么,但能隐约看见有的人家吃饭。看得最多的是,晚上各家客厅里的大电视,和沙发上坐着的人们。斜对面那个单元跟我家面积差不多,因为客厅窗户都很大。四楼那个女主人,除了冬天,几乎总在擦玻璃,三室一厅的玻璃,我只看她擦这一面,我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对面二楼,在室外缓台上,堆放着各种废品,每隔几天,就捆好“呼通通”地往楼下扔,拉出去卖。六楼室外平台上,夏天经常烤肉,灯火通明地喝到很晚。
夜幕降临后,悬着各种颜色和花色窗帘,透着各种颜色的光,还有,享受各种生活的人们。
楼与楼之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像一个个生活荧屏,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小故事。不用特意留心,不知谁,就会闯入你的镜头。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许也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