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除了“疫情”这个词火热外,我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白热化的词语,那就是“网格化”。
为了防控疫情,从全国到各省,从省到市,从市到区,从城市到乡村,从街道到社区到小区、到每家每户每人,这个有形又无形的大网由大到小,层层划分,区域细化,越织越密。相应的,上上下下的层级领导者就成了“网格员”,再把任务细化下去,人盯人,经经纬纬再织上几道线,使之更牢固,以防“漏网之鱼”。
人都说,班主任是天下最小的主任,权利不大,管事可不少。这话放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再恰切不过了。
自从防控疫情以来,我这个天下最小的主任也成了“网格员”,每天忙着了解学生的动态信息,然后填表格上报学生的各种数据,从最初的武汉籍细化到湖北籍,再到省外;后来省内某些市疫情严重,又增加了户籍为某某市或涉足某某市;后来本市也出了疫情,又细化为目前本市外,到后来再再细化到寒假期间班级所有学生和家长的外出行踪……网格越来越密,数据也越来越多,有种“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无力感。
再有时,急匆匆下来一堆统计数据又要求一小时内完成上报,那就连临时做一张Excel表格都来不及。没办法,就1234分门别类,然后按情况私发数字给我,我就只好一个个“爬楼”统计。幸好手里还有学生的成绩单,关键时刻派上了大用场,成了我的临时数据汇总表。方法虽然传统老旧,倒也可以临时抱佛脚。只是等弄好了,人也头晕脑胀,比爬南京中山陵那392级台阶还晕。只是台阶爬累了,中间还可以喘口气歇歇。上面急着催我们这群小主任要数据,我们就得马不停蹄的发通知,打电话,半口气也歇不得的。开句玩笑,关键时刻,这是不是也叫“中国速度”?
虽蜗居在家不能出门,但今天我们一家三口都正式进入了工作节奏:小丫头空中课堂,一天满满当当八节课;我和先生分别看自己所任教的空课直播,听课、备课、做笔记、出练习、网上收作业、点评。三个人,两台电脑,两个手机,各自忙碌,天昏地暗。
为了统计孩子们的作业情况,想在电脑上搞张电子表,但一来两台电脑都不空,二来手机对电脑,一天下来眼睛实在受不了。于是临时起意,手动画了两张大表格,也要对这些孩子们实行“网格化”管理,用事实数据来说话,仿佛这样才靠谱。
忙里偷闲做饭吃饭,收拾完毕又要开始钉钉直播辅导作业。我的刚弄好,先生的又开始了,三个人的家,今天晚上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空前热闹,而且这样的热闹恐怕一直到禁令解除。
忙完了,再看看这张学生作业汇总表,密密麻麻的格子,密集恐惧症要发了,有些窒息。
每个小格子里圈着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儿,圈得住身,圈不了心啊。就算他不完成作业,隔着屏幕,你除了打电话给家长反馈,又能怎么样呢?就是在学校,面临如此情况,不也没有啥更有效的方法吗?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网格”除了反馈方便,似乎也没多大效应,囚禁他人,也禁锢了自己,这绝对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逆定理。“互伤”啊!
所以,实际生活中,不是一切的事情都能用同一种方式去搞定的,“网格”虽然外在形式上确实有效,但最终要的是网格内外的心心相通,心心相印,心心相惜。那样,无形胜有形,一切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