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一路走来,回首看来时的路,也不过如此。如今再抬头看未来的路,已浮现光明。”
我叫周才强,来自于一个陕西边陲小镇。我们那里世代为农,除了绵延不绝的大山,还有的就是零星聚居的村落。山里的人,没什么太多的收入来源。一方面来自于种植农作物换取,一方面来自于外出打工。我们这个小镇,乃至我们整个县城,几十年都是人口流出大县,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看见很多人回来,那是外出务工的人回来了。这些人回来之后,拿着自己一年的辛苦钱,置办些年货,置办些家庭用品。把平时想买的,在这几天都买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团聚的喜庆,但是这种喜庆是短暂的,随着春节结束,这一切都随着返工潮的开始而结束。
我便是那个看着自己的父亲回来,自己的父亲又离开的孩子。不过,因为年龄小,没有离别的悲伤,只有回来的喜悦和盼着回来的期待。童年的生活还是很愉快的,不过就是多了农村孩子该有的提前成熟和懂事。在我们那里,四五岁就跟着大人在地里干活是很正常的事,放学回家放牛是正常的事,割猪草是正常的事,学会做饭是正常的事。。。。。。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我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要踩在小板凳上费力的搅拌着铁勺做饭,一切显得都那么的和谐。
可是,这样的日子在我6岁多的时候产生了变化,父母因为长期的聚少离多,便得争吵不断,终于在彼此无法包容的情况下选择了离婚。分道扬镳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吧,我想。那一年,他们离婚之后,父亲依然选择外出打工,母亲也厌烦了家庭主妇的生活决定去外面闯一闯,而我就留给了奶奶。他们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里,我都是通过小镇上一个亲戚的座机知道父亲的信息,他说他在煤矿工作,我知道那很辛苦。所以,我异常的懂事,从来都不在电话里说我的忧虑,也从来不在电话里问他要礼物。因为,我知道,我不可以有。在第二年的时候,我收到母亲寄回来的信。那个时候,电话不是谁家都能买的起的。写信依然是大部分的人的一个交流工具。在信里,我知道母亲在外面打工,最开始给别人洗盘子,后面又在工厂里上班。信里边很多都是对我的关心和鼓励,也是这封信,让我视若珍宝,每当我想念母亲的时候,我都拿出来读。也是这封信,让我在学校学习写信的时候,就获得了老师的表扬,那天我很开心。在寄回来的包裹中,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几个玩具小汽车和几件衣服,看到玩具小汽车,我很高兴,那是我很久就期待想拥有的玩具。我把他放在我的书包里,走到哪我都带着,他给了我非常多的快乐。
日子就这么平凡的过着,奶奶务农,我放学帮忙干活。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记忆特别深刻,那是一个放学之后的下午,我回到家,发现我们家的门锁着,奶奶也不在家。我才想着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这个时候奶奶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院子是有一只掉队小鸡仔孤独的叫着,可能是我回来了,那只小鸡仔就跑到我身边依偎着,当时看着它,我突然就有种我们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就突然想起了我的妈妈。于是我就抱着一个小鸡仔,摸着它的羽毛,躺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就这么把小鸡仔抱在怀里,也许是我困了,我抱着小鸡仔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奶奶回来把我叫醒了,我醒来的时候,小鸡崽还在我怀里,我把它放到了他妈妈那里,而我也看到了我自己头躺的地方有我的泪水,我想那是思念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