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
序幕
天色暗淡,乌云层层叠叠灰蒙蒙一片,透过乌云的暗涩的光零星地洒落在破败的木门上,发黄的斑点紧紧地锈在木造的房梁和门槛上,如死一般的静谧。木板经几十年的磨砺,褪去了锐利的轧人的刺,变得光滑,上面还沾了些许朱红色的血点,门前是一堆杂草,看起来是经过处理的杂草,但铲得高低不平,玉儿倚靠在木门的一边,双手贴在门上,侧着身子,脚步移动的极其缓慢,生怕踢到了什么东西,但她又熟练地跨过了门槛,右手在木墙附近摸索着,轻轻地接触割刀的柄,左手在离胸口大概20厘米处悬空摆动,右脚脚尖死死地跟着左脚后跟。快到杂草的地方,她停了下来,俯下身子佝偻着腰,利落地除着杂草,袭袭清风拂在玉儿清秀的脸庞,乌黑亮丽的头发散落两肩,两颊有丝丝红润夹杂着花季女孩的青涩,双唇抿着,眼睛一直盯着远方,扑朔迷离的空洞的眼眸带有些许无助。日光穿过云层很快便笼罩了大地,玉儿感到光的热,转身又小心翼翼地朝木屋走去,正朝木屋的中间摆放了一个年久失修的方形木桌和两排长木凳,有一个桌脚已经残缺,桌面舒服干净,仅仅放了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茶壶是深褐色的里面没有茶渍,茶杯倒扣在桌面上,玉儿轻手轻脚地倒了一杯水,水很澄澈,倒映着玉儿微翘的睫毛。走进厨房,陈设简陋单调,只有一个灶台和一个铜色铁质水盆,灶台上有一个铁锅和一个锅铲,铁锅底下沾满了柴灰,泥色的墙壁上挂着几串干瘪的玉米,灶台下堆积着被雨水打湿过后的柴,旁边的铁质水盆里浸泡着七八棵菜心,菜心看起来很嫩像是刚刚从菜园里摘来的。
(霎时,一个厚重的推门声“吱嘎”从木门缝中发出,一个脸上满是皱纹,头髻却盘戴整齐的女人走了进来,穿着枣红色的长袍,脖子上还挂了一串劣质的金色的项链,脚上穿着村里时髦的坡跟鞋,走起路来铿铿的响着)她走到木桌旁,坐了下来,咳嗽一声,便咕咚咕咚喝下桌面上早已倒好的清水。
这个女人是玉儿的继母,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因玉儿很早逝世的父亲姓刘,村里人都叫她刘妈。
刘妈:都几点了,饭煮好了吗?(颂厌地,大声呵斥着)玉儿只当做听不见,依旧在灶台前炒着将好的菜。
刘妈:哟喂,长大是翅膀硬了吧,我叫你还不回应,你吃的穿的还不是我给的,啊啊啊啊,我嫁进门,你没良心的爹就进土了,把你这个不值钱的丫头扔给我。(说着说着便抽搐哭泣起来,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刘妈站了起来,用衣襟擦拭了脸上的眼泪,跑到杂草园里揪了一把杂草,又冲回木屋,铿铿地走向厨房,一把杂草向玉儿扔去,正中玉儿后脑勺)玉儿:娘,我煮着了(弱弱地,丝毫不敢抗拒)
一天就在打骂声中度过了,玉儿最喜欢的是清晨,那个时候刘妈早早地出了门到饭点才会回来,玉儿可以安静地躺在杂草堆里,虽然看不见天的颜色,云的姿态,但她可以嗅到风的气息,而且比一般人的听觉和嗅觉要更为灵敏。
夜,月,星,整个村子停止了喧闹,村民们都入睡了,整个夜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