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岁月的沧桑,时间轴上的万事万物,犹如走马观花,演绎着各自不同的变化;寺崖头村村东头的那颗老槐树,经过岁月的洗礼,至今屹立不倒,成了村东头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叫它迎客树,一点也不为过;村民们进村出村,都需要从它身边经过,才能外出劳作,亦或者是通往远方;老槐树也是整个村子的历史见证者、记录者;它见证了村落的历史兴衰,记录了村民们每一天的喜怒哀乐。
老槐树的屹立不倒,并不是说它有着什么象征性的历史意义,而是因为从小,它就自个儿把自己长歪掉,不成材,长废掉了;别的树长得枝干分明,气势挺拔冲天,用不了几年的光景,全都给被有需求的村民们连根拔起,做了家中的日常用具,桌椅板凳都凑个全套,没有用的枝节,也都添了柴火做饭取暖。
老槐树可倒好,长得一副歪瓜裂枣的模样,要枝没枝,要干没干的,浑身上下还带着刺;因为浑身长刺的缘故,村民们就连当柴火烧都怕扎到自个儿。于是它就在村民们嫌弃的目光之下,长成了一棵无用的参天大树,成了村里唯一的“百岁老人”。
田生奶奶家住在村口公路边上,跟村口隔路相望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棵巨大的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好像一把参天巨伞,撑在村口位置,迎接着过往人流;站在树下,你就会明白,老槐树为什么成长成为“百岁老人”的缘故,别的树有可能只是长歪了而已,他可倒好,除了根部,没有地方能够长直的,主干分支没有一个是正形,一米以上的部位,枝中有叉,叉中有枝,任性的生长在天地间。
时间久了,小槐树长成了老槐树,有些枝干也变得粗壮起来,完全可以满足村民们的用度,可是村民们看着朝夕相处长大了的老槐树,又舍不得砍掉,于是老槐树幸运的留了下来,最后成为供村民们在树下纳凉避雨,道尽家长里短的场合。
农闲时刻、夜晚来临时,大多数的村民扛着马扎,端着饭碗,来到这里聚集,喧闹声围着老槐树响起;村里头的田生和带着一群皮孩子们,也在来到这里,围着老槐树嬉笑打闹,并且在老槐树身上爬来爬去。
老槐树力气很大,承载7-8个孩子的数量也不在话下;老槐树也好像天生喜欢孩子一样,4-5岁的孩子,爬到它的头上,也费不了多大力气;孩子们待在老槐树身边,大人们也不需要去担心孩子掉下来会摔伤,只不过掉下来沾一身灰尘是不可避免的,孩子们只是拍拍身上的灰尘,跟个没事人一样,再次围着老槐树打闹嬉戏。
相对于嬉戏打闹,田生和一众小伙伴们,更喜欢老槐树开花的时节;那时候老槐树满身弥漫的花香味,会随风飘荡在整个村落,引来田生和小伙伴们,没日没夜地在这里聚集,然后爬上老槐树,一串串甜丝丝的小槐花,被塞在嘴里,吃个半饱才算完事;当然,槐花盛开的时候,吸引来的不管是孩子们,还有辛劳的小蜜蜂,以及五彩斑斓的蝴蝶,为止老槐树翩翩起舞。
等到田生渐大一点的时候,也曾问过爷爷,是谁栽在路口的老槐树,爷爷表示不知道,甚至太爷爷也记不起有谁会栽过这棵树;它好像凭空出现了一样,又或者说是那个鸟类精灵,从外面叼回来的种子,并把它埋在了这块风水宝地,期待它有一天能够扎根发芽,好成为自己的家园。
等村民们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已经长成了半大孩子,因为它长在道路边缘不碍事的地方,被幸运地留了下来,成了这个村子当中的一员。
随着老槐树慢慢地长大,围绕着它的场地也越来越大,周边不断地添进平整的石块,这些都是村民们自发的从河床上搬过来,以供大家家长里短的歇息;老槐树旁边最久的石凳,在村民们轮番的家长里短下,磨得光滑无比,都能当镜子使用。
老槐树身边,随着时间的拉长,大大小小掉落的槐花种子,被风吹落在各个角落,第二年全都生根发芽,长出小槐树;随着一年年的演变,一片槐树林在老槐树身边成行,并不断蔓延开来。
老槐树就这样静立在村东头,见证着村落几代人的前世今生,荣辱兴衰,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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