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送给那些陪着我哭过、笑过地走过高中生活的同学,纵使有了各自的生活还是remember me ,please.
傍晚,还在洗头时电话就催命似的响个不停,也顾不上擦干头发就急忙叫舍友将手机给我。小小的白色金属里传来那熟悉的、略带兴奋的声音,“你猜我们学校在放什么歌?”还不等我做出回应,Z就喊道:“是super junior的《marry U》!”发梢滴落的水滴,映着斜阳的余晖,呈现出温暖的淡金色,点点滴落到手上。蓦地,记忆中那曾相似的一幕倏地复活了,那年那天的那个午后,相似的旋律,相同的笑脸。
刚到学校就听到广播在放着《sorry sorry》,连车也顾不上锁,我就立马冲到教室拉了Z到操场上,和我一块儿听那首蓝家最骄傲的歌曲。Z虽然骂咧咧地,可到底还是被我扯出来了。她叫嚷着花痴,嫌弃,鄙视之类的词语,一边又和我一起哼着旋律。步履匆匆的学生,从我们身边走过,奔向教室开始晚自习,我俩在潮水般的人群中笑着、跳着,手舞足蹈得没了形象。她说,唉,你又花痴了,真是没救了,怎么就受了一群老男人的毒害呢,她说,谢谢亲爱的大头,让我认识了那么多帅气的super man,她说,以后一起去看演唱会吧。她说了那么多感谢,那么多关于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每一句都让现在的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筒中,传来她略带疲惫的声音,“好怀念我们的高三生活!”是的,怀念。怀念每天上课时的窃窃私语,写不完的作业;怀念踩着脚踏车载她去医院的笑语飞扬,还有包着糖衣的药丸;甚至怀念一起在班门口吃的早饭,怀念小卖铺一个一块的泡爪,怀念每天做广播操都偷懒的时光。那时的我们,不断努力,不断幻想,渴望脱离学校——家庭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现在的我们,不断回忆,不断“曾经”,怀念那些压力与快乐并存的高三时光。追忆中,日历无情地、一页页撕下,越发浓稠了过去。
Z抱怨说,英语好难,我不禁哑然失笑了。犹记报志愿时,她说她学外语,我学中文,以后一起回母校,一起当老师,做最棒的搭档,称霸整个一中。一语中的,那句话成了我们现在的生命轨迹,我们曾说好要一起努力,做最好的双生姐妹花。Z足够坚强,纵使用听力风暴席卷了她,她依旧笑得灿烂。
暑假见面时,Z一如既往,瘦而高。我们再次追寻之前的足迹,温习了那些记忆。告别时,Z以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男人没有几个好的,一见钟情不过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权衡利弊。相对于我一片苍白的感情史,Z的桃花缤纷让我诧异。可她却少了一份恋爱中的娇憨,代之以勘破红尘的沧桑。曾见过M写,愿用所有的烂桃花交换一个对的人。我希望这能发生在Z身上,和他共谱《白头吟》。
转眼距离上一次和Z见面又有两个月了,曾想过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或许一次再见就真的是再也不见了吧。见过无数的BFF最终只能疏离的问候,我以为这是人生的常态,虽然不舍、惋惜,但终究抵挡不了时间冲淡回忆的浓度。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来了又去,由J、Y、X、P、G到D,无一例外,都成了生命的过客,定格为脑海中的风景。我坦然接受由闺蜜到朋友的角色转变,没有什么东西能永垂不朽,我不无悲观地想。只求经年后的某一天,在个微尘轻舞的午后,街头的偶遇能催生出一句问候,一段那些我们一起哭过、笑过的青春回忆。
从来没有料到过,有一天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会打电话和你唠家常,一起回味那些逝去的时光,那些疯狂的岁月。脚踏车、医院、小说、海报,那些渐渐模糊的事物都随着回忆的主人一起长笛呼啸般地回到我的记忆,至此曲终人歇,再也不曾离开。或许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那个晚自习下课时跑过的操场,那个在寒冷冬天里堆的雪人,那个贴着海报的理发店,那朵红纸折的玫瑰,那杯据说能生宝宝的水晶球,那张如花笑靥的主人,就已经悄悄在心里复活了。
L昨天和我通话时说,“希望我的闺蜜可以快乐。”柔柔的嗓音,没有修饰的语句,却让我的心再次融成了一滩水。
无论L、Z还是W,我的闺蜜,都请快乐安好。
后记:这是13年10月,好友范写下的,偶然翻到还是感慨颇多。这么多年,联系渐少,但感情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