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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问我喜不喜欢逛超市,我没回答他,倒是好奇的反问了一句,你喜欢啊?他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一个人,闲暇时在超市瞎逛,看看最近又出了哪些新产品,海鲜区那些前几天还游着的小草鱼是不是已经大到可以让人熬汤喝了,游乐园里的孩子多或少等等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一种无需任何成本的乐趣。
他逛超市会享受到别人体会不到的奇趣,逛和买之间断绝了亲戚关系。
我不像他,我每从超市里走过一遍,会从最靠近门口的生活用品区拿走一条纸巾,到卖水果饼干的地方挑几个苹果,几根香蕉,再称个几斤饼干糖果之后还回旋到收银台附近拎一箱牛奶,当购物车快要因‘超载’而瘫痪时,目的基本完成,此行宣告结束。
逛和买,在很多像我一样的普通人眼里是因果关系,不是递进更不可能是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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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超市碰到住同一栋楼的老爷爷,留着长长的花白胡子,眉宇之间总透漏着一种老者的睿智与硬朗。在他深邃的眼神里,我猜不透他以前干过什么,现在又做着些什么,而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哪里人,现在读书到什么阶段。
我把他看同算命的先生,同时也看到了他手里拽着的一包包榨菜。我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吃那么多榨菜不好,会致癌的。”他笑了笑,说:“没事的。”接着又告诉我他手里拿的榨菜有四川的,河北的,广东本省的,湖南的…..原来榨菜有那么多种,我只知道榨菜可以下饭菜,哪种感觉好吃一点,再无其它关心。
我问他哪种榨菜最好吃,他又笑了笑说:“各有各的好,都喜欢。”那一刻我感觉我在问“你觉得你五根手指哪个最好看?”他不可能告诉我矮胖的大拇指一点不招人喜欢,灵活而修长的食指才是他的最爱。
他曾经走南闯北很多年,当走过青年、中年,来到老年时,他已经会说各个地方的方言,适应得了甜咸淡辣的食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享受。他看过人生百态,唯独不变的是喜欢吃榨菜买榨菜,你也许无法理解一个千里迢迢来到一个新地方却只带走几包榨菜回去的人或者还带着尖酸刻薄的想法。是的,我也是。
后来读过一句诗,柔美而沧桑:不知他是否习惯了戈壁的样子,读懂了它溢在胸中的,渗进月光与风的情感。我想,老人也许读懂了那种情感,而我依旧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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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眼里,所谓旅行,就是把那里最好玩的东西过一边,把有地方特色的东西带回来,见证也好纪念也罢。
比如去景德镇就应该带一套精美的瓷器回来;去武汉就应该等到最美丽的春季感受满城樱花雨淋过的清爽;去广西的少数民族聚居地把那里特色的服装,别出心裁的手绳齐收归囊中,没人会专门跑到超市把里面的榨菜都仔细看一遍再塞满整个背包。
在《小王子》中狐狸被驯服后小王子与之告别的场景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那种隐喻着路遥天阔,重会无期的感伤。小王子说:“所以说你一无所得。”
狐狸不假思索:“我有,因为麦子的颜色。”
没人想象得到狐狸会因得到“麦子的颜色”这种虚无缥缈的记忆而付出。但受伤的狐狸往后会不时的想起那个独一无二的季节里,随风飘舞的麦穗,身边陪伴着的小王子,最后还是一个人,以前也是一个人,但所有的东西在小王子离开之后都大肆的改变了原貌,从此狐狸有了一段美丽而忧伤,刻骨而痛心的回忆。
那段记忆,没有目的性,只有象征性。也许某天,原野的阵风,会吹皱那段哀婉的记忆,也许等不到那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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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眼前的超市,远方的榨菜,内心的平静与激荡,在苦难与苍老之间永远蕴含着一种岁月搁浅下来的静默,不带任何目的,无需任何色彩,有人看到的是一片灰白,有人看到蓝紫,而有人看到了如鲜草般摇曳的青绿,这些大大小小的颜色拼凑成了生命的颜色。
上小学的时候,楼下有一个篮球场,一到晚上,住在楼上的人闲着没事就喜欢在楼下的球场玩,在路灯下的林荫小道里瞎晃,我和另两个小伙伴唯爱在布满星辰的紫色天空下的篮球场上投篮,有时逛着逛着又来到了篮球场,我们想投篮却没拿球下来,这时候,在球场上抓一个空水瓶就往球框里投。
你看,投篮不一定要篮球吧,投的是可以是激情可以是任性也可以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