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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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7月,一个出生于农村、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年轻人(我们称之为男A)大学刚刚毕业,走进了省城郊区县的一所中专学校,他即将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名教师,那一年他20岁。

                          (1)

        因为是名校毕业,学校自然也比较重视,再加上大学成绩属于中上水平,大学四年所有课程平均成绩应该在80分以上。在学校组织的新报到教师见面会上,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是男A。他端端正正地站立起来,向在场的领导和同事们深鞠一躬,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和他一起分配来的有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同学、其他大中专院校毕业的8名男同事(其中一名中专毕业的男同事我们称之为男B),还有两名从地区师范院校大专毕业的女生(其中一名女生我们称之为女M)。

        由于在大学期间练过书法的一些皮毛,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有学校领导和新、老教师参加的新教师试讲课上,男A被安排第一个试讲,试讲的课程是《社会经济统计学原理》。试讲开始时,当男A在黑板上刚写下“绪论”两个字的时候,女M情不自禁地惊呼“好漂亮哦”,此时在讲台上的男A可以清晰听到。

      很快,他被安排担任两个班级《社会经济统计学原理》的教学工作和新一届学生的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工作。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男A最擅长的不是统计学的课程,而是会计学的课程。由于他对会计学的认真态度,大学期间受到过任课老师的表扬,同学们善意的给取了绰号“老会”。学生档案里统计成绩最好,只是因为统计考试试题相对容易而已。但由于学校当时缺的是统计老师,并不缺会计老师,男A顾全大局,接受了学校的安排。

      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男A给自己的大学老师,当时任系党总支书记兼班主任,整整带了他四年的X老师写了一封信,感谢老师的辛勤培养,报答师恩。结果老师在收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位学生来信,尤其是收到男A的来信后大为感动。他告诉留校的同学说,这名学生对自己的毕业分配并不满意,要求分回自己的家乡去,甚至以不上交毕业论文为由相要挟。按照男A天真的想法,不上交毕业论文就可以一门课程不及格,一门课程不及格就不能参加毕业分配,那么学籍档案就能回到原籍,原籍所在地政府会安排适当的工作。X老师告诉男A说,你就是不上交毕业论文老师也要把你安排到现在的这所学校去。因此老师建议留校的同学在适当的时候去男A的所在单位看望一下。

        这一年的国庆期间,趁着节假日,大学的系团总支书记也是同班同学带着留校的女同学和在省城工作的同学一行四位女同学专程来到了男A所在的学校,传达了老师的意见,并安慰男A说要努力学习和工作,为班级争光,为母校添彩。他们一同上街买菜,一同在学校食堂里做饭,一同在篮球场上挥汗,一同在草坪上弹着吉他。由于刚刚参加工作,甚至大部分买菜的钱都是女同学给出的,为此男A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后来有同事告诉男A说,你在忙着接待同学,学校的个别女老师都有点吃醋。男A对此不置可否,一笑了之,也未深究到底是哪位女生吃了醋。

                        (2)

        在这期间,男A逐渐成为了学校的篮球队队长和主力队员。在学校所在地的县里组织的篮球比赛中取得了单场个人得分46分的个人单场得分最高记录;在学校组织的羽毛球比赛中获得了男单冠军;在厅系统组织的歌咏比赛中与同事合作,以一首男女声二重唱《血染的风采》获得了二等奖。所带班级工作有声有色,在班委会的精心策划和全班同学的支持下,成功组织了班级文艺联欢晚会,让其他班级纷纷效仿,受到了学校领导的肯定和表扬。

        转眼之间到了冬天。有一天,男A所带班级的班长需要熨烫衣服,便向自己的任课老师女M借用熨斗。由于当时熨斗不像现在的比较轻便,而是烧木炭的那种比较笨重。女M比男A年纪稍大几个月,地区师范院校中文系毕业,面容姣好,温柔贤惠,身材婀娜多姿。更为难得的是她还是个孝顺女儿,对其母亲百依百顺,十分听话。家住学校所在地的县城,距离学校也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她不辞辛苦,用背包把熨斗从家里背到学校,累的满头是汗。

        在归还熨斗的时候,班长想请男A一起前往,男A表示同意。当他们来到女M在学校的宿舍时,男A发现女M满脸通红,手忙脚乱。递水也不是,拿点心也不是,搬凳子也不是。由于该学校当时还属于成人学校,班长当时已婚。或许是男A这时心里另有所想还是粗心,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和追求 。

                        (3)

        春天来了,春天是个容易让人遐想的季节。记得有一天晚上,女M在忙完了日常的工作后,克服了少女的羞涩,勇敢地走进了男A的学校宿舍。走近一看,房间除了日常用品、一些大学的教科书和几包简装的壮丽香烟外,竟然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更不用说什么家用电器。但这些对于女M来说也许并不重要,毕竟经过了深思熟虑,已经勇敢地跨出了这一步。男A此时心情超好,热情接待并坐在一起认真倾听。女M迫不及待的告诉了男A她自己的工作计划、未来发展和兴趣爱好,还特别提到了在大学期间的青春萌动和自己喜欢跳舞的爱好。此时的男A觉得眼前的这位女同事非常诚实,特别可爱,心里满是喜欢。并认真地告诉她,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分别时他们互道晚安。

        此后,女M每天都会准时的来到男A的房间,诉说自己的思念和委屈,男A总是认真倾听,及时安慰。经过几天的接触,俩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其实此时,女M还做了一件看似荒唐却极具深意的事,急迫地跑到她的闺蜜、一起分配来的同学那里征求她的意见。闺蜜回答说男A这人不错,素质挺高,人品很好。女M告诉闺蜜说自己和男A好上了。这件事女M当时并没有告诉男A。这个时候,就连同事都会关心的问男A:“你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开了吗?”。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层窗户纸还需要捅开吗?

      俩人的第一次户外约会发生在一天傍晚,女M向男A提出去学校附近的河边游玩,男A欣然接受并用背包背上几瓶单位发放的瓶装啤酒。由于是第一次和女孩出去约会,男A显得有些腼腆,竟然还带上了前文所提到的男B。男B显得十分尴尬,表示没有他的什么事,但还是去了,女M此时也没有表示有什么不妥。三人一起在河边散步,一起在附近的小吃店用餐,男A此时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正常,自然男A也愉快地买了单。

                        (4)

        有一天上午,学校篮球队和兄弟院校的篮球队有一场篮球友谊赛。说的好听叫友谊赛,其实是场复仇赛。因为去年男A所在学校的篮球队专程驱车260多公里前往该校打了一场友谊赛。由于适逢假期,对方缺兵少将,那场比赛男A所在学校的篮球队把对方的篮球队给干趴下了。由于不管是从学校规模、师资力量、学生人数、还是建校历史,两个学校都不在同一个水平上。这次人家是有备而来,专门为了复仇而来。该校分别组织了教职工代表队和学生代表队,在上午和下午分别进行两场比赛,而男A所在的学校只有一支学生和教职工联队,比赛结果可想而知。

      在上午的比赛时,女M打扮得非常得体,穿着碎花连衣裙,和她的闺蜜一起站在篮球场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场上。此时,在场上的男A心里明白,女M关心的不是比赛结果和其他队员,她的心里只有男A,今天一定要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好好发挥。但是由于实力的巨大差距,最终还是没能赢下比赛,就连平时训练曾经创造过连续罚篮连中18个个人记录的男A居然在罚篮这个技术环节上也只有区区的两罚一中。

        上午的比赛结束,男A回到了宿舍,女M和她的闺蜜回到了教师办公室。没过多久,女M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迫切地告诉男A说:“办公室里的他们都怪我,说昨天没有早点让你好好休息”。此时的男A觉得爱情真是个好东西,就连责备的声音听起来都这么的动听,并连忙对女M进行了安慰。其实男A心里明白,他们之间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昨天夜里女M也很体贴,克服相思之苦,早早地让男A休息了。

        记得有一天,女M邀请男A到她家里做客,男A知道这是要去见她的母亲和家人了。由于年轻无知,居然没有认真整理一下衣物,穿着拖鞋,带上途中遇见的自己所带班级的劳动委员,没有带任何的礼物就大大咧咧的去了。女M的母亲因此对男A并无好感。但这些似乎对于女M来说都不是重要的,只要俩人感情好,一切似乎都不是障碍,即使自己的母亲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说服。

                        (5)

        渐渐地俩人从牵手到肢体接触,感情似乎也是如火如荼。故事写到这里,大家肯定认为故事应该会有一个美丽的结尾,可是故事还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反转。由于男A在重要节点的毫无经验和无所作为,并受到了门外激烈敲门声音的严重困扰,女M最终还是逃出了男A的房间。事后男A第一次主动到了女M的房间,试图作着解释。女M显得十分警觉,同以前判若两人。再过两天,女M开始数落男A的缺点,并表示俩人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男A此时没有争辩,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追回来。

        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了,男A和一同事去校外的小吃店喝酒,喝的烂醉回来,并大哭一场。同事关心的去把女M叫来,女M还搬来了自己房间的电风扇给男A用。

        过了一两个月的一天晚上,学校所在地的县体育场灯光球场,在男A所在的篮球队同兄弟学校篮球队的一场正式比赛中,当男A为自己的球队连续命中数个三分球之后,男A依然在看台上找到了女M的身影,但她的眼神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熟悉的眼神。多年以后男A心想:如果此时自己抱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奔向看台,朝着女M单膝跪下,向自己心爱的女人表白,结局可能会完全不同。但是生活中没有如果,现场也没有那么多的玫瑰。从此以后,篮球场边再也没有出现过女M她那美丽的身影。一段时间以后,女M嫁给了男B,男A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新娘。偶遇女M的母亲时也会恭恭敬敬地道一声:“您好!”。

      多年以后,男A离开了学校。在一次回到学校办事的时候,女M还委托男A的前同事也是篮球队的队友作为中间人请男A去他们家里吃饭。中间人问男A去不去,男A毫不迟疑的说去。带上几个水果,送去美丽祝福。酒足饭饱之后,男A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他们的女儿说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感谢所有的遇见,感谢遇见与错过。男A始终认为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双方都付出了真爱,值得用一生来回味,不一定没有爱就需要选择恨。它虽然短暂,但依旧美丽;虽然无缘,但依旧祝福;虽然久远,但依旧弥新;虽然苦涩,但依旧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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