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伤人心

我一直是个念旧的人,可能是现在有些或这儿或那儿的不如意,也就更喜欢当年可以无忧无虑的样子,甚至说是喜欢大家一起都没心没肺的日子。

依然记得那是个早晨八点过的样子,蹭的一下翻身起床,我准备出发参加之前迟迟没决定要去参加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同学会。

阔别十四年,整个聚会理所当然的快乐。

早晨到地点集合时,女同学们清洗水果小吃,语文老师加入其中,就像是过年时妈妈带着女儿儿媳一起家长里短,聊的热切。男同学们则是家中长子,承担着“重任”布置会场,行吧,班主任没来之前,都允许摸鱼,于是你总是能看到俩壮汉一起抬张小方桌的画面。

午餐那也是蹿着桌来的,这桌吃完吃那桌。菜是一样的,杯子里的酒水饮料也是一样的,但桌子上的人不一样,于是有男同学想去那桌挨着女同学坐的,没走到就被另一桌的男同学给拐走了,也有女同学想去另一桌的曾经的同桌女同学那儿坐,结果还没起身就被现在同桌几位男同学拉着不让走的。

下午,则是一群接近三十岁的当爸的当妈的带着两位五十多岁当爷爷奶奶的一起玩游戏,你说话我来猜,你画画我来猜,你做动作我来猜,谁是卧底,狼人杀,玩到“爷爷""奶奶“都各自回家接自己的孙子放学了,这群三十多岁的小孩子们还玩的不悦乎。

直至明月攀枝头,小庭院中起篝火,幽静悄然坐到了我们当中,想要听一听我们曾经的故事,此情此景也容不得我们不去想些什么,说些什么。曾经的同桌也悄然坐到了我的身边,也在想着什么,也准备说些什么。

开头是一阵并不特别热烈的寒喧,我想到在他转学之前我俩同桌之时,我们关系曾非常的好,甚至好到…… “其实我很讨厌你”他语气略平淡,但他眸子异常的亮。

“我以前很讨厌你”他顿了顿,脸上略微带上了笑意,那是一种平淡而又深刻的恨意。

“我曾经喜欢XXX(女生),就告诉了你,而第二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当时我的脑海里却跑着马,他好像是晚餐时才到的,并没有参加到我主持的快乐的节目里。

“她从此以后再也没理我。”

我又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我慌乱的说:“你不是要转学了么,我怕你没机会说……”蹩脚的理由,我想我当时应该还是刻意的保持着表情没有变化。

“抱歉”

“呵呵,没事的,都过了。”

……

后来,说了什么,聊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在那些个看什么都是明媚阳光的日子里,有一个男孩子满怀着三分青涩,三分憧憬,三分不可名状的热切,第一次让万里无一的女孩子走进眼里,走进心中名为青春的盒子中,而盒子的钥匙分享给了信任的同桌兄弟,却不曾想就此失去了整个青春。也许后来依然会有另外的女孩子走进他的生活,但那个第一,唯一,独一,就这样失去了,让美好的可能与绝决憎恨密不可分。

而每每念及此处,追悔与忧伤就像是绿头苍蝇一样,飞停到我面前,搓着手,看着我,像是一顿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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