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怒视着萧玉桓,他实在没能想到萧玉桓竟然可以如此无动于衷的去漠视生命。
萧玉桓的冷血让和尚重新认识了萧玉桓,他在进行自我怀疑,一个如此的萧玉桓真的值得自己去伸出手去吗?
萧玉桓看着和尚愤怒的表情,裂开嘴大笑出声
“哈哈哈,和尚,现在我就站在尸山血海中向你诘问,你心中的魔是什么样的?你真的想将我这个魔头度化吗?”
和尚闭上双眼,神情痛苦。
“魔是自私的,萧居士心中的魔相已显,贪嗔痴、求不得诸般色相需要和尚以大定力大智慧去降服!”
“好一个虚伪的和尚,见到无辜生灵死在眼前,竟无动于衷,难道你心中的佛理大过了这天地万物?”
“萧居士又何必再出激将之言,和尚一心向佛,纵身不净,行未果,也是和尚的业障,日后自会有一朵红莲燃尽这肉身白骨,而萧居士所行背离天理,日后前途堪忧!”
萧玉桓知道这和尚纯粹是在嘴硬,至于这和尚口中的白骨不净观,萧玉桓也曾了解一二。
“白骨不净观,能观去念头尘埃,难道也能让和尚的内心不再受到诘问吗?你要知道,这个人本来不用去死,只是和尚你的固执害死了他!”
“阿弥陀佛,万千罪业皆归吾身,待和尚化去萧居士心中戾气,必身拥红莲,去往九幽地藏处,再续佛缘!”
萧玉桓听到和尚的话语,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的一番作为算是白费力气,这和尚固执的程度比自己还要深重。
“想死?难道和尚的慈悲心只布施给死去的恶人吗?”
萧玉桓不想让和尚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的作为没有一点差错,遂开口道。
“萧居士何出此言?此番打斗下来,萧居士手中再添几十条人命,倒在血泊中的尸身难道还不能控诉萧居士的恶行吗?”
“哈哈哈,和尚,你终究不是佛,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这是萧某的一个死劫,我若手下有半点犹豫,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对手,萧玉桓的行为已然足以称魔,一个魔最了解的就是他的对头——佛!
此刻萧玉桓听到戒心和尚的话语,知道和尚已经不能从他的信仰中得到更多的力量。
这样的戒心和尚是萧玉桓喜欢的,要不然每天都有一个时时刻刻想要跟自己过不去的人,这种情况下,萧玉桓是会杀了戒心的!
虽然萧玉桓不在意杀人,也不在意杀的人是谁,但是,萧玉桓不愿意输!
和尚想要度化自己,这在萧玉桓看来这就是个笑话!
“萧居士既已清楚自己的处境,就更不应杀死饭庄的伙计,若是和尚的退步能唤醒萧居士的善念,和尚自当远去千里,也不愿见到无辜者枉送性命!”
“和尚何以断定饭庄伙计就是一个无辜者?”
“饭庄伙计家中有父母双亲,心中有市井生活,本该是一个安享田园的结果,而今在萧居士的利剑下一切成空!萧居士难道认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也该杀吗?”
“和尚,你即说我是魔,魔为何不能为心所欲?”
“阿弥陀佛,魔有喜好,能辨是非,虽为心所欲却魔有魔道,而今萧居士言行更似阿修罗,因贪嗔痴妄动无名,欲因己心欲望将世间化作修罗场”
“魔也杀人,阿修罗也杀人,没什么区别,和尚,我若为魔怎样?我若为阿修罗又怎样?”
“萧居士为魔,和尚定要让居士回头是岸,若为阿修罗,和尚拼尽残躯,亦要与萧居士同归于尽!”
声音传出,本是诵经礼佛的和尚,说出的话竟有几分肃杀!
“和尚现在是不是要与我同归于尽!”
萧玉桓的声音有些讥诮,任谁知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说要跟一个魔头同归于尽都会感觉这话太过吹嘘。
“阿弥陀佛,和尚自知不是萧居士一合之敌,自然不会同萧居士一般拔剑杀人,只是萧居士杀了和尚后,天涯海角,我净有同门也会将萧居士捉拿回寺!”
“和尚为何笃定萧某就是阿修罗?”
“事实就在眼前,岂能容你狡辩?”
“和尚莫非有天眼通?他心通?”
“萧居士何必消遣和尚?”
“若是没有,怎能断定萧某所杀之人就不是该杀之人?”
“饭庄伙计何其无辜!”
“和尚可通医理?”
“医道不精,略通一二!”
“接着!”
萧玉桓将手中的酒葫芦扔向戒心。
“和尚持五戒,不饮酒!”
“你既通医理,为何分辨不出这酒水中混合的是什么?”
戒心和尚听得萧玉桓的话语,脸色一变,拔掉酒塞,放在鼻下,细细一闻。
脸色再变!
萧玉桓看着戒心的表情,开口道:
“上好的见血封喉的鹤顶红,不知道和尚听说过没有!”
“萧居士早已发现?”
“自然!”
“何时发现?”
“在你感觉我话多的时候。”
萧玉桓笑的像偷到鸡的黄鼠狼!
和尚漠然!
“驾!”
萧玉桓赶着一辆马车,车内打坐的戒心像是要得道的佛陀,宝相庄严,若是不在意其苍白的脸色,现在的戒心有着能让信徒纳头便拜的魅力。
戒心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食!
虚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长途跋涉,萧玉桓便赶了辆马车载着戒心向长安行去。
繁华似锦的长安对于普通人的感触是居不易,而带给萧玉桓的是希望!
萧玉桓知道自己的身体,连番的大战,已经令情欲蛊毒更深入身体,若不是自己的内气护住心脉,此刻的自己早已一命呜呼!
长安,天下最好的医生在长安,比如给皇帝瞧病的御医。
回头看向马车内的戒心和尚,萧玉桓扔过去一个馒头,自从上次被自己成功的否定了之后。
戒心和尚便陷入一言不发的境地,萧玉桓不知道戒心和尚在想什么,但是萧玉桓明白,若是现在的戒心仍不进饭食的话,恐怕会自己把自己饿死!
多么美妙的事情!
戒心和尚抬头看着萧玉桓,嘶哑着喉咙问道:
“萧居士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一个饿极了的和尚,还会不会再以伏魔为己任!”
“身死道方消!”
和尚惨白的面容上透出坚定。
萧玉桓知道一个执拗的家伙不可能被自己简简单单的就击败,问这些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更加的畅快一些。
萧玉桓很烦闷,因为戒心和尚的入定,自己只好找了辆马车,将戒心和尚扔上车,便驾车前行。
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令萧玉桓想到的是,驾车竟然是那么的难!
是的,就是难!
一辆车,两匹马,一开始是四匹,只是行到后来,萧玉桓实在忍受不了这些蠢马。
谁见过四匹拉车的马,跑着跑着其中的一匹蠢马竟然将后腿塞到了另一匹马的肚皮下,另一匹蠢马看也不看的继续奔驰。
若不是萧玉桓反应的快,此刻的戒心和尚就应该已经拜在了九幽地藏座下。
气急的萧玉桓不会承认是自己驾车的问题,只是认为这些马活着就是在浪费马粮,恼羞成怒下拔剑一连将这些蠢马杀了两头!
“萧居士似乎不会驾车?”
“宝驹两匹,车一辆,可日行千里!”
“灵山脚下的农户都知道驾车时要让马匹之间先熟悉一下,才可跑快,为何萧居士不知?”
萧玉桓发现自从戒心和尚入定三日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如今竟在嘲讽自己。
微眯着双眼,看向戒心。
“和尚似乎入定后大有所获?”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萧玉桓感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猴子,上窜下跳之下不仅没有让戒心和尚感到挫败。
反而是自己被戒心和尚的言辞再次挑起怒火。
“很好,看来和尚确实大有收获,不知现在可想好怎样降服魔头?”
萧玉桓眼中充血,冷声道。
“无他,以身饲魔耳!”
戒心苍白的脸上出现一丝潮红,坚定的眼神虽没有了以往的平静,但却明亮逼人。
听到和尚的这句话,萧玉桓明白以前的戒心和尚已经消失了,自己以后面对的将是一个更加执拗,更加难缠的角色。
想到这里,萧玉桓嘴角出现一丝邪笑,萧玉桓喜欢战斗,无论是武的还是文的,他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