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儿与月牙儿——闲时作伴

香儿与母亲吵过后,心情抑郁,总是恹恹的,月牙儿常担心她是风寒未愈,总是摸摸她的小手和额头,确认她是否安好。香儿总是呆呆的听凭摆布,月牙儿想劝,香儿却说:“姊姊莫劝,香儿都懂,我只是很难过,你让香儿缓缓,缓缓,再缓一下就好!以前总看别人互相劝解,香儿也常劝人,当初还沾沾自喜别人听我劝告,今换别人劝我,童稚夸我勇敢,长者骂我不孝,就差指着鼻子骂忤逆子了。我才明白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只是理解而已,如今理解我之人寥寥,确是这样让人心伤,我知姊姊理解。常听先生说我等治学之人,多是家中学识最高之人,除了孝道也该知还有劝诫之职,我只是劝诫母亲,方式过激而已,怎就该死不配了?若我真死了,谁会为我哭?所以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已,只是不被人理解有些难过罢了。”月牙儿不言语,只是轻轻抚摸着香儿后背。

半晌,月牙儿想转移话题就问起香儿名字的由来,香儿答:“总听人说月神送女之事,我其实也是月神所送,月神送女多伴有异象。听得母亲说我出生前几日,同村地主家生下一个女儿,他家院子里重金求购的桂树开了满树花,金的银的闪人眼,只不闻一丝花香,花开一日,也未彻底败去,只慢慢谢了,他家女儿取名桂枝。几日后,我出生之时,家中没有桂树,却有满院桂香,母亲说闻一下就感觉吃了满口桂花蜜,众人皆奇,三日不散,后来我身上也有一丝桂花香,这些年离了村子才没了,故取名香儿。当时地主跑我家说是月神将他的女儿送到陈家,要抢回去,我族人与他僵持不下,只得请来村正,求问月神,得知我确是陈家女儿才作罢。后来地主女儿时常说我偷了他家桂香,与我作比,我每每输于她,如若赢她就会被她家佃户家的小子们揍一顿,母亲恐我长此以往移了性情,便假与婆母不睦,离了家园,挺着大肚,别居汴梁。”月牙儿满眼期待地看着香儿,香儿秒懂:“姊姊是想说我母亲也曾全心为我,我懂的,我只是还不能接受她突然就变了而已,真的缓一下就好了。”月牙儿见香儿又不说话了,于是问:“香儿想知道我的名字的由来吗?”香儿满脸期待,因为香儿问过所有人,没有人告诉她。“我出生时,当第一声啼哭划破天际的时候,月亮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大家奔走相告,只一瞬月亮又回到了天上却暗淡了很多。这时有另一个月亮一直挂在我家池塘上方,父亲以为月亮掉下来了,赶到池塘去看,看见天上有一个月亮,池塘上有一个月亮,水里也有一个月亮。月华弥漫在整个庭院,照得跟白昼一般。父亲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句“月照清水妆芙蓉”,想着或许是月神赐名,月字只有神能用,小女家家福气薄,于是为我取名清照,意为水中月影,虽学得月神几分清冷孤傲,但不愿与月神齐名招祸。那月华照了整整一夜,父亲知道我将来或许会有佳作传世,恐我福气减薄,又取小名月牙儿。因月满则缺而月牙儿不满,还能拥有更多福气。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香儿满眼羡慕的看着月牙儿“姊姊你好厉害呀!我知道我们的名字都是父母的祝福,我们要互相保守秘密哦!才让我们能平安长大。”月牙儿点头,此后因两人有共同的秘密,更是亲密无间了。

当日香儿归家,安心入睡,正如古人所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香儿虽与母亲有了些许隔阂,却与月牙儿成为真正无话不谈的朋友,亦是人间一大幸事。虽心里仍旧不平,但香儿想我又不是金银哪能所有人都喜欢呢?不为自己,为月牙儿姊姊也要尽快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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