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发生过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那个夏日的夜晚,我就像往常一样在镇南将军府内服侍三小姐,然后去准备自己的沐浴。心里隐约感到喜悦,因为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出府探亲了。然而,当我踏入昏暗的浴房准备关上门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腰抱住,一股热气混着酒气吹在我的脖颈上。
我的反应是尖叫一声,然后我立即挣扎,但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我想看清是谁,原来竟是二少爷林冷殇。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拖延,但是林冷殇似乎没有理会,他将我横抱而起,然后直接走向浴室的深处。我拼命挣扎,又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压低声音急呼。
整整一个时辰后,我茫然地走了出来,就撞见了房嬷嬷在那里等候。她默默地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扶着我快步回到了我的住处。我用热水擦拭了一番,身上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呜咽。整个将军府,房嬷嬷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五岁那年,因为母亲病重,父亲忙于照料母亲和我,家中又无人帮忙,我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房嬷嬷是我们老家的邻居,她看到我家的困境,便提出带我去将军府做丫鬟。父亲一开始不愿意,但最终同意了。
就这样,我跟着房嬷嬷进了将军府,如今已经是第十三年了。那一夜的经历,让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同的看法。我是将军府老太太的贴身侍女房嬷嬷。多年来,是我提点着苏清婉的一切,让她不至于受太多的苦难。她一直希望着再过五年,能平平安安地离开府上,与家人团聚,过上平淡的生活。然而,今晚,这一切都被打破了!我懊悔地说:“都怪我疏忽了,要是早点教你提防,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终于,苏清婉哭了出来。在整个府上,我们都得一直保持着规规矩矩的态度,掩藏起内心的喜怒哀乐。但是今天,在我的怀里,她像个孩子般倾吐出所有委屈。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劝慰着她。我知道,她在府上的身份决定了她只能将这些委屈埋在心里。
我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想想明天如何应对。”苏清婉点了点头。她知道生活总要继续,她已经见惯了那些丫鬟们离奇死去、被出卖的悲惨遭遇。这些委屈,除了埋在心里,别无他法。
“那是府上的哪位公子呢?”苏清婉害羞地说:“是二公子。我是被迫的。”
我皱起了眉头:“哎,可怜的孩子,怎么偏偏是他?大公子虽然腿脚不便,却对人温和。三公子备受将军厚望,性子稳重。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只有二公子的生母早亡,性格冷酷。他在外打仗多年,这才回来,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苏清婉突然有了一线希望:“二少爷今晚喝醉了,可能并不知道是我。”
我考虑了片刻,轻拍着她的手说:“明早我去向老太太报告真相,她多半会为你说话,让二少爷收你为房里人。毕竟二少爷尚未成婚,暂且做通房,等大婚之后再说。不过二少爷不好相处,日子能否平稳度过,还要看天意了。”
苏清婉低声说:“我不愿意做他的妾,你知道,我心里……”
我深知清婉的心思。这些年,苏家的薛姨母为她相过几家亲事,有屠户之家、贩布之家,甚至还有猎户之家的。即便是出身贫寒之家,她也想成为正经的家庭妇女,而不是妾室。我说:“还有一条路。也许二少爷没有认出你,你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要是他知道是你,只是酒后胡闹,并不在意。你不说,他自然不会提及。你躲着他,等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出了府后也没人会对此多嘴。到那时,你就可以平平稳稳地嫁人生子了。”
于是,苏清婉选择了回避。做通房的丫头路,一眼便能望到头。在前几年,她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些。“待正妻过门,命运将会戛然而止。如果遇上难伺候的正妻,情况比普通丫头还要糟糕。如果得罪了主子,连作为姨娘的位置也是空想。她所追求的,不过是以后不再伺候人,拥有一个平等相待的丈夫,然后安稳地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