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园
屋子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屋里面我只管喝酒,说起来,我这个人,干活 庄稼地里的活计那我是一把好手,春种秋收,赶车扶犁,点种割地,扬场码垛,都行,那喝酒,更是一把好口,爱喝酒,不过,今个,媳妇都叮咛我了,不许喝大了,不许喝高了,喝点就住口。葛爷呢,是一个长辈 一个宽厚仁义的老人家,他也不劝我,我也不劝他,再说了,我这个人,喝酒嘴大能装,说话劝人不行,嘴皮子太厚,笨鸟不会“哨”。
葛爷放下筷子,起身去到里屋间内,呆了一会,两手捧着一个编织袋出来,他打开编织袋,歪身子伸进去一只手,抓出一把米来,那米从葛爷的手指缝隙之中窸窸窣窣的又漏渗回编织袋子里。
葛爷说:“这是我从集上买的小馇子,这可是好饲料, 弄点给马加点料”
我见状就说:“不用了,这马有羊草吃就不错了,还加粮食喂料,这,这用不着,晚上回家我给它们溜点豆饼水就得了”
葛爷拿了一个小盆,挖了几盆,倒进洗脸盆里,又从水缸里崴了一盆水,倒进洗脸盆里,他伸出枯瘦的手,豁啦几下,甩了甩手,对我说“你把这些料子送去给马吃吧”
葛爷去把房门打开,外边雨还在继续努力的下着,雨随风,捎进房门屋里来。
我起身,端着盆,冒着雨水奔西厢房走去,那两匹马,看见我来了,摇头摆尾的喷着响鼻,刨动蹄子,
我把脸盆放到地上,两匹马抢着吃饲料。
这两匹马,是我的两支腿,我包了近二百亩地的车马农家活 。铲趟扶垄,拉秋地里的车马活,都是指望这俩马儿干活啦。
我冒雨返回上屋里,葛爷站在房门里看着我回来。
“这两匹马,逮着料了,它们都抢着吃,”我对葛爷说到。
葛爷关上了房门,我们一起回到饭桌前,葛爷又起身,到东侧的大锅里端出来两碗粳米干饭,他把干饭放到桌子上叫我吃。
我说到:“酒饭都吃的不大离了,肚子里面都满满当当的,不饿了”
葛爷说:“吃点吧,年轻人吗,正是吃饭干活的时候,不吃饱了,怎么样干活”
我说:“你看,这一瓶酒,都是我喝了,还有这,这,这都是我吃的”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事情问到:“葛爷,下雨你哪黄瓜地里的坛子不会浇湿了吧?”
葛爷笑了,一脸的纹理都舒展开来,他说到:“我早就给它盖上苇帘头了,不带帽子,坛子里面接满雨水不好的,淹的黄瓜会烂掉的,淹好的黄瓜菜是不能随便加水的……”
我把碗里剩下的酒,喝了一口,说到:“葛爷,我这到你这,把你闹腾的,你老没吃好,没有喝好,你看看,真是的”
葛爷说:“你小子没喝多,说话声一点没有掉板,一字一板的带节奏”
我说:“我喝好了,我歇会儿吧,喝多了,我媳妇会骂我的”
路过这里,
是一片美丽的风景。
不能忘记,
这里的每一寸山栏土地,
滩涂岸畔都承载着四季的风雨轮回。
都是春天里的记忆,
孕育着春暖花开的信息。
都是秋季的丰硕果穗,
堆积起来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