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记

也就是无意之间,路过曾经上学的一个中学,也就是几年不见,突然发现学校里已经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记忆之中,那些青葱年少的日子都是在那群学校度过,当时年少无知,每日上课之时,若是遇见喜欢的课就会认认真真的听着,然后跟着老师的节奏来,一到不爱上的课就会一整节课都发呆。

那时候坐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排水杉,水杉排排立着,生生被学校的围墙包围住,水杉春日嫩嫩的绿绿的,迎风袭来,让人一时之间心头也柔软起来,水杉越来越密时,树上会飞来不知名的鸟儿,一停在水杉上,然后就咯吱咯吱的叫个不停歇,就像夏日的知了一般。冬日的时候,外面寒风凛冽,水杉就开始掉叶子,水杉迎风旋转,在风中飞扬,他们有自己的方向。

围墙的外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农家少闲月,每当春日到来时,田野里总会有农人拖着长长的犁,赶着自家耕牛,一步一步的犁着地。春种夏长,秋收冬藏,一年之中,四时变化之序,都在窗外的那片田里看的特别清晰。

田地的中间有一条长马路,那是一条从一个村庄通往另外一个村庄的大马路,马路就像一条银色的白蛇,曲曲折折,横亘在田中间。每日不定时都会有人从马路上走过,有时候上课上的特别无聊,就会看着马路上走过的行人,看着她们形貌各异,然后在脑海里想象属于他们的故事。

田地向外延伸处,是一片山丘,山丘上栽种着相同的树木,南方多常绿乔木,远远望过去,就像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一般,某日,半夜我们正在上晚自习时,突然远处的山上不知被谁点了一把火,那夜风也特别烈,风一吹,刹时之间,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火光冲天,刚开始看见时还觉得有几分新奇,不一会儿,看着山火越燃越旺,看的我心头无限焦灼,当时就想马上翻墙出去,去扑灭那场大火。

幸好当夜突然有大雨倾盆,或许老天开眼,一时之间,熊熊大火被扑灭,山头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是第二日再看之时,发现树木的颜色早已从嫩绿变为枯黄,就像历经万时后的精疲力竭,勉强支撑起所剩无几的执着。

学校的中央有块小草坪,初中之时,正是十几岁,青葱年少,虽不知未来将会去往何方,但却并不焦虑,更加不会彷徨迷茫,每晚一下完晚自习就会约上三两好友,然后坐在草坪上,细细碎碎的说着些日常点滴,然后直到夕阳西下,落红染红了衣衫,才肯归去。

有时候也会在草坪上,和好友到处走走,说上心里的悄悄话,或是带上球拍,和好友打一场球,那时打球,没有任何规则,也没有网,有时候打一场羽毛球,会从东边直直打到西边,从这头打到那头去。

听身边朋友说,这座学校已经被拆了,新的学校早就建好,而这座学校已经废掉。

再次看看那满园荒草,无任何人的踪迹,不紧感叹一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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