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班的卫生区分俩块，一块在实验楼前 ，全班大循环。一块在校门口外，也是各组轮流干，今周王旺组负责。干卫生区的同学一天打扫俩次，一次早上，角角落落精扫；一次中午，以捡拾为主。
王旺组的同学还是以较自觉的，毕竟卫生小组的分工是他安排的，那些歪毛淘气一个没有，毕竟他还是班长。 早上都风风火火的去，中午就不然了，得提十分钟早起，才能赶在上课前干完。
初夏，中午都恨不能多睡会，有几个能早起来的？也有顾少芳。顾少芳一年到头都一个形象，一身校服，短发齐肩，三五束刘海，说话硬声朗气，做事刚棒硬正。待人接物虽不苟言笑， 亦嘴硬心热。都知道校门口外不是学校检查的重点，何况是中午。
王旺一直不明白顾少芳咋想的，她这么聪明个人，中午怎么会做无用功？她自愿，也无所谓，别人不去也好说。可自个是班长兼组长，要不去，就显的 太难看了。
每次王旺睡眼惺松的去，都看见顾少芳扫了一堆了，也便下次再早起一分钟。可你都早了20分钟了，她已在“沙沙沙”的扫。
王旺打着哈欠，有点不耐烦的问“顾少芳，你中午不睡觉啊？来这么早。”“没啊， 其实你不来，我也能干完。”王旺见她有些吃力的舞着大扫帚“中午就没督查的，都一年 了，这块也扣过分，咱至于这么买力吗？”“咱扫地是为检查吗？”王旺被噎的一时没话说，又是一大堆。
“老师都说这地拾拾就成 ，咱至于这么耗工夫吗？”“扫，就扫干净， 不差那俩扫帚。再说，现在扫了，明不也省事 ？”“那咱这样扫，每天都响铃回教室，老师也不愿意。”“咱就没出去野逛，还怕老师指责？”
路南不是9班的卫生区。王旺几舞扫帚，几个塑料袋飘悠悠飞过去。顾少芳看见，追着跑过去，抓了一个又一个。袋里残留的巧克力汁流了她满手，混黑间闪烁她洁白的双手，刺的王旺不敢正视。
垃圾收好了，还剩一分钟打铃，顾少芳说“你先回去，我去倒垃圾。”王旺一把抢过袋子“那怎么成？”跑向垃圾坑，等王旺大汗淋漓的跑回去，顾少芳已在外面罚站，他们都忘了第一节上英语，纪红的课。王旺自觉和她站一块，第一次感觉罚站也可以是件光荣的事。上课十分钟后，纪红说了他们几句，让进去了，眼见着他们拎着扫帚，撮箕，袋子，别的组员红着脸偷看。
佛曰:以德报怨。大概是处世的最高境界。
第七章
人总得有点正事干，整天胡思乱想就糟蹋了。
高洋带着李成腕干的事简直缺德带冒烟，天刚热， 就蹲甬路旁，专等人姑娘弯腰扫地，领子一低，偷瞄人**；打饭，挤在条顺的后面，推推拥拥 ；甚至上课，有年轻胸大的老师，站起来假装问个题，个高窥人乳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啥事整天做也没什么稀罕的。
这天，俩人又聊起女人“高洋，你啊，也就比我多摸了两把。还整天牛气十足。”“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拉李成腕到角落，从袜筒里掏出样东西“你瞅。” “啥？” 他诧异的打开，原以为是口香糖“都多大了？还玩气球”？” 高洋忙扯他“别大声，人知道了，我又得回家。你傻啊，这是……” 高洋趴他耳朵上，李成腕脸红了。
“留着吧， 兴许，过三过五你能用上！” “他妈少唬人，吹牛！你还用过？” “也就你是个处，还当还回事，家常便饭。”“切！” “不信咱打个赌。让你亲见。” 李成腕没想他这么爽快“好，你要能办到 ，我拿100出来，咱吃大餐。” “那咱今晚就去。”
立夏不久的夜晚，还有些许凉意，中午装半袖，晚上要加衣的。凉风带着万物繁茂的气味，催人醒目；皓月躲在云后，散出薄薄的一层脆亮。晚自习后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 ，这段时间被称为“管理真空”。学生们自由的喧哗，洗刷，以及……。
“笃学楼”是高三级部的专楼，平日里管理非常严刻，决不允许闲杂人擅自进入，楼道上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动，晚上放学后则不然。下课铃一响，李成腕，高洋就窜出去，直奔笃学楼。没经验的李成腕上楼的脚步很重，高洋连拽他衣服，趴他耳边“嘘”。
三楼西北角有一间杂物室，里面多是备用的桌椅，平时很少开 ，万能的学生们用万能钥匙早就打开了。高洋和李成腕做贼似的顺墙根进去，蹲一张大桌子底下。不大一会，男女低低的呻吟声逐渐响起。高洋掰着李成腕的头向窗台跟，一对男女正……柔弱的月光撒在她洁白的胴体上，娇小的双乳上下跳跃……
奸狡的高洋突然喊一声“老师”，几分钟的功夫，哗哗哗，好几对都跑了。“你这人损透了！”“来”高洋打开手电筒普，地上残留着几个避孕套。
五月底考试成绩一下来，范志忠就倒霉了。四月，五月连续俩月9班都退步了。虽说仅两名 ，但出人口的话已没法听“就这还春游？一步松，步步松！” “凡事不能和学生打哈哈 ，他们不能可怜。”“你一心软，他们就得瑟， 上劲，这就是群狼。” ……传到马主任耳朵里， 也教育他“你要求十分，学生最多做到八分 。何况你不严格要求？”
唉，当老师的也不容易，成绩又何尝不是他们的生命线？范志忠本想六月初再组织一次夏游，这次没法张口了。
宋元更傻惨了，她退步了15名，45名。全班退步最大。自入学她就在25名左右逛游。这次人丢大了。范志忠在分析成绩时，开玩笑说“宋元最近忙啥了？考的忒差。”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聚过来，形成一股巨大的电流，晕了，真晕了。
幸亏下午放假回家，宋元本想能躲过一劫，没想到爸妈为自己的成绩竟大大出手，锅碗都摔了，吓得她直哆嗦，疯跑出去。
宋元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这世界上的多余 ，一切的美好都那么不堪一击。鸟儿叫的心烦，风热的恍惚，树绿的黑灰。漫无目的在外面转到天黑，回了家，偷着进了卧室， 趴在被窝了，哭了好长时间，恨自己不争气 ，平时的贪玩，恶心李成婉的那该死的吻。
宋元第一次发现原来睡觉是如此困难的事，以前还笑话郑小盈是吃饱了烧的。干闭着眼，脑子闪烁交织着过往的一切，缠的大脑一张一弛 ，辗转反侧，自己和褥子都拧成麻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