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潮来稿 杨晓锐
图/地球知识局
七月的镇江,火辣的太阳烘烤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千年的古韵未曾随风飘散。走出屋门,空气愈加黏稠,热气腾腾,不知空气还是汗水已经湿了衣襟。柏油路已把鞋子软化,在镇江的七月快要使人窒息,山间明月,也许登高望远,远眺江河能够平复躁动的心,这里的山那只有北固山了。
比起自然景观,历史遗迹更能够使我着迷,在古人留下的遗迹中,仿佛可以和古人对话,朗诵几句他们留下的诗句,便能看见这群可爱的诗人渡步,若有所思亦有所感,或怡然或蹙眉。公交车缓缓入站,已到北固山脚下。令我惊奇,这里没有显眼的山峰,所以我在寻找,周围是一个公园的样子,草色青翠,百花争艳。在远处,浮出了一个山丘的样子,我猜想这便是北固山了,它无力与华山、泰山争高,相比下,它宛如一个小山丘。不要十分钟就走上顶峰,顶上是一座亭子,文人墨客似乎十分偏爱楼亭榭台。山下就是茫茫江水,微风习习,吹开了丝丝热气,只有“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这诗句能够描绘眼前一番景象,还有辛弃疾登临北固亭,感叹报国无门无限失望,凭高远望,思考着过去与未来,写下了《京口北固亭怀古》。
极目远眺,浩浩荡荡之江水,飞奔千里,到这里已经褪去了在上游的戾气。温文尔雅,水波不兴,在这里更像一个湖泊,只是偶尔泛起一朵浪花。等待,等待,微风到来,带来江水的阵阵凉意,仰息之间,心旷神怡。它的平静,宠辱不惊,也给繁华喧嚣的镇江带去心灵栖息的场所,长江之水滋润了这个城市,也与北固山惺惺相惜。等微风吹起,闭上眼,尽情遨游在“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的奇妙之中。登高望远,一望无垠,茫茫江水,骤感“寄蜉蝣于天地,缈沧海之一粟”,与大自然相比,我们还是过于渺小,敬畏之心油然而生,降低起点,才能走向诗和远方。
临近江边,是大理石砌成的小道,围成的栏杆,石柱上还有些许粉末,曲折的小道向江中延伸十几米远。傍晚北固山下的风,比之前的更大了,远处天水相接的云彩已被夕阳染成了红色、白色,金色。最后一轮残阳即要与江水融合,宛如一幅“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身旁有一位年轻的摄影爱好者,早已经摆好了三脚架,准备记录下着一段美妙的时光。这里的人群显然不多,稀稀拉拉几人悠然散步聊天,一位老叟正在抛洒鱼竿,虽然它的鱼篓没有一条鱼,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静静地远眺夕阳。他也没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伤感,相反,脸上洋溢着愉悦的满足,感受生命之静美。
终于,那半轮红日完全落入江水,同时江边的小道上的灯光亮起,弯弯曲曲,沿着江岸不知有多远,一场华丽的灯展,江中灯光点滴。
夜更加宁静,此时北固山吹来的风更大了,江水不断 地拍打着江岸,顺着江边走了几公里,北固山的灯光也只能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走着走着,似乎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返回,漫无目的,只是走着,其实我想,如此,安好。
面对江水,深呼气一口,喧哗的闹市中还能够有如此一块使人安静之地,是镇江人的幸福。走上大道,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吃一碗镇江的特色小吃锅盖面,倾听着远处的笛声,妙不可言。坐着,在等北固山的风,驱赶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