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常以水果宾治无酒精鸡尾酒身份出现的‘Punch’,是后来所有鸡尾酒的先驱。哥伦布之后,旧世界和新世界之间所进行的食用作物交换重塑了欧洲、美洲,也使鸡尾酒的产生有了充分条件——热带水果进入欧洲人的食谱。下图是英王查尔斯二世(29 May 1660 – 6 February 1685)接受第一颗菠萝的画像,绘于1675年左右。
Punch(中文译名宾治或潘趣,以下采用英文名)这个名字来自梵文,意思是“五”,意指Punch的五种原料:Arrack(一种棕榈糖蒸馏酒),糖,柠檬,水或者茶,一种香料,装在特定的两三升大碗里饮用。在17世纪由东印度公司的船员们传回英国,迅速在英国流行开来,成为社交必备的装逼利器。其它欧洲人民也不落后,当时意大利著名情圣卡萨诺瓦还在自己的自传小说里抱怨说,用来制作Punch的Arrack渐渐不再流行,人们都改用牙买加朗姆酒了。
不过,在鸡尾酒这事儿上,独立战争前后的美国人实在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美洲大陆更靠近朗姆酒产地,也更靠近柠檬,橙,菠萝和番石榴这些水果的产地。因此,在欧洲只有上层才能追逐的时尚,在殖民地地区成为了全民狂欢。每次晚宴都以Punch开始,人们在酒馆里与邻居、朋友从两三升甚至更大的碗里分享,手递手传着喝。
围绕着Punch渐渐发展出一套习惯,其中之一是Punch bowl碗本身。腐国人民为发明了一种叫Monteith的大碗,但更多时候是从中国进口的瓷碗——这些色彩绚丽的碗能够映射Punch本身的东方色彩。如今,如果你去古董拍卖,仍然能见到很多十七八世纪的瓷碗。本杰明·富兰克林,独立宣言的起草者之一,在他的著作《穷查理年鉴》里为Punch写了首诗,提供了一个Punch的配方,同时也提到瓷碗:
“Boy, bring a bowl of China here,
Fill it with water cool and clear;
Decanter with Jamaica ripe,
And spoon of silver, clean and bright,
Sugar twice-fin’d in pieces cut,
Knife, sive, and glass in order put,
Bring forth the fragrant fruit, and then
We’re happy till the clock strikes ten.”
因为使用材料多,又有很多水果需要处理,制作繁琐,需要事先计划,准备原料并专注其中。主人或酒馆老板现场制作Punch,成为一种可观赏的行为。这已经有了制作鸡尾酒的一切要素。
当时,Punch制作结束前,主人会把削掉的柠檬皮、橙皮挂在碗边,证明它们足够新鲜。当时的很多荷兰静物画都有柠檬皮的Punch Bowl。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柠檬皮,橙片或者青柠角如今依然是流行的鸡尾酒装饰。够大的适于分享的体积、盛满新鲜水果的外观,使它在二百年间一直是最流行的聚会鸡尾酒。
如今在酒吧,Punch更多被做成果味的无酒精鸡尾酒,但与其它传统鸡尾酒一样,它的变种和其它配方,依然在全世界各地流行。也不再限于朗姆酒,葡萄酒,雪莉酒,白兰地,都曾被用于制作Punch。近年来国内流行的西班牙国饮Sangria,正是Punch的一个变种。
参考内容:
舌尖上的历史,汤姆·斯坦迪奇,中信出版社
Cocktails: A Global History, Joseph M. Carlin
http://www.benfranklin300.org/etc_article_food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