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节,汉语新诗一百年已出现了两个灿烂的时期,一个是五四时期,而另一个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两个辉煌的时代出现了许多天才诗人,也为我们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优秀诗篇。而我们如果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些诗人,诗篇的产生,问世生发在一定的时期,也具有一定的“运动性”,你可以说自己偏安一隅不问世事只在乎自己的写作,但,事实是这样的吗?不,不管任何时代只要你写作,你就无法做到独善其身,当然,个例是有的,比如诗人昌耀,他真的就做到了。但,今天,一个天天获奖的诗人这样说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好比一个凭借民族身份获得名声,但暗地里却尽力摆脱这一层身份的人,多多少少看起来都是十分可疑的。我这样说只想说明作为写作者我们无法脱离我们所处的诗歌写作时代,多的不说,我们只管看看俄罗斯的黄金和白银时代,还有就是作为个体的艾略特,他的诗歌《荒原》,这首诗可称为里程碑式的存在,但是,读这首诗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当时社会的一种状态,这首诗之所以伟大,我们不会说诗人的想象力多丰富,用语多么的惊艳等等,而是一种贯古烁今的力量,精神。也就是说伟大的诗歌必然和当时社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从这一方面看,这相当的悖论,近乎一种谬论,一方面,我们在避免诗歌沦落为一种从属亚文化,但诗歌并非一种文化,一方面诗歌也有其社会性的属性,也是因为这种悖论让我们一直苦苦追寻着它。我们知道上个世纪在诗歌研讨上人们普遍提到的就是诗歌的从属性,人们一提起诗歌必然就会联想到“文化殖民”“政治”等等词,因为这些词在当时非常新鲜,好像这几个词语是当时才发明出来的,但,今天你在诗歌研讨上很难听到这几个词语,不可同一而语。今天我们在诗歌创作中面临的不再是这样的问题,所以,我觉的在诗歌研讨中这几个词语落后了,原来词语也会落后,归根到底,时代不同了,现在我们面临的不是大的社会环境,而是诗歌本质,从某方面看也就缺少了伟大之诗产生的土壤,很多人说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是产生伟大之诗的时代,我不这样认为,恰恰相反,这个时代并不是一个出现伟大之诗的时代,原因很简单,上边也说明白了。上边所说的大的社会环境和诗歌就像一对矛盾体或者说两个互不相干的星球,大部分时间都是各自运行,只是到了一定的时间,时机,百年难见一遇发生碰撞产生无数的火花,这一呼应了开头,诗歌必非一门关起来门来遣词造句的艺术,甚至在某些方面来看,诗歌必然和当时的经济,政治,国际地位等等相关,如最开始说的两个灿烂时代所写就的诗篇,部分丝毫不熟国际一流诗人,但是,影响力却远远不如其它国家的诗歌运动,这些都是明证。
2024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