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脑子,整天嗡嗡的,像个永动机,没个停歇。啥时候不想事了,估计离生命终点也就近了。
啥也不想,啥也不用想,大脑空空一片的时候真不多。所谓大脑没有片刻宁静。
上了班,沉浸在工作。忙完工作,又想起闲事。走在路上,你都不知道自己会想起什么。忙了一天,躺在沙发上,不想打开电视,可眼睛半闭,立马天马行空的,思绪又开始飞。
我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想起了一只鸡,一只病倒了,快要死去的大公鸡。我也不知道,它是如何打开我的记忆大门,自己跳出来,让我想起我和它的往事。
它也就是一只普通的鸡,至多我吃过它的肉,如此而已,我与它再无半点瓜葛。生命中,也不会因为有它、没它,而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只鸡,从记忆深处钻了出来,就像一声长鸣,不自觉你听见了,真真切切的。
毕竟时间久远,即使是个金鸡,也记不清它的生辰八字,记不住它爱好那只母鸡了。约莫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我小小少年,翅膀未硬,人小胆更小。就在这个情形下,我接到一个重要的命令,母亲喊我去杀一只公鸡,确切地说,是砍死这只鸡。
那个年代,多数人家养鸡养猪养羊养牛,牛羊不一定家家户户都有,但养鸡、养猪几乎是家家必备。
这年,母亲养了一群鸡,起先它们中间有两只公鸡,其中一只太凶猛,不管见谁,它都腾空而起,迎面扑来,我的双腿总是被这只公鸡的抓子抓得发疼。
太厉害,锋芒毕露,就没有好结果。最终这只公鸡,被早早卖掉了。至于它的命运,肯定是杀了吃肉,鸡毛做成鸡毛掸子,用来教育孩子。
留下仅有的一只公鸡,懂得韬光养晦,表现地低调谨慎,不向我们发起攻击,似乎比母鸡还温柔,但是它高傲的身形,色彩亮丽漂亮的外衣,真真就是老人小孩口中的大红公鸡华外衣,气质高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