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但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旅人。
我的前半生在我的记忆中是一片模糊,记得不是太清楚。也许是因为过的不美满不幸福,我选择性的失忆。
小时候的我只知道自己很小妈妈就死了,没有得到过母爱所以也不觉得没有母爱的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从小就跟随着爸爸在各个学校转。爸爸的工作调到那个学校,我就会跟到那个学校去生活,就近找一个适合的学校读书。很小我就学会了独立,自己洗衣做饭,还照顾弟弟。那时候的爸爸是一名中学老师。虽然说不上多么的英俊潇洒,但是也是儒雅的书生,因为有我和弟弟两个拖油瓶,他一直都没有积极的张罗再婚。
直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放学回来,看到爸爸的宿舍里有一个中年的短发女人,很瘦,看到我后她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身边还跟了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一双防备的眼睛在我身上乱转。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后妈和她的大女儿,后来知道她比我大二岁。还有一个和我同岁的儿子和一个比我小的女儿。从此我家就是一个大家庭。
也是从那以后我也一再的告诉自己,我要学会高兴不笑,痛苦不哭,因为笑了没人为我欢喜,哭了也不会有人在乎。我变得沉默寡言......
父亲也不再是我和弟弟的父亲,他有了另外的三个孩子。他要对所有的孩子都 公平公正,要一碗水端平。
那时候家里过的有些捉襟见肘,五个孩子四个读书的,后妈家那个最大的没有上过学,和我一样大的在他妈和爸结婚后也与他妹妹一起上学了,还有八十岁的奶奶。(可能会有人说,你那时才多大,你奶奶就八十岁了,我的解释一下我奶奶一生有十三个孩子活下来的只有三个,最小的三个存活着,而我父亲又是最最小的那一个,所以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奶已经六七十岁了。)
八个人的大家庭只有爸爸一个人的工资对撑。为了一家人的温饱,我们放学回家都要帮家里干活,那时家里种了三十多亩田。
后妈再婚肯定不是为了做圣母,照顾别人的孩子,她理所应当的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多一些,(后妈和我爸爸结婚前家里是很穷的,她前夫是病死的,为了治病家徒四壁,还借了很多债,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第一次和爸爸一起去她家是在一口缸上吃饭的,缸里装水吃饭时放一块木板当桌子。)当然爸爸做了别人的继父,不能偏心,每一个孩子都要当成自己的一样对待。弟弟还小没心没肺的对于他来说只要活着就好。
我想在哪个时候这个大家庭里唯一心里失衡的那个人就只有我。所以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一个怪怪的孩子。我也不和任何人走近,那时才知失去了母亲的庇护,我没有了幸福的资格。
后来求学路也是艰难的,缺吃少穿的凑凑合合的过着,我变得更加沉默。老师们私底下都说我是班主任的得意弟子,当着我面却从来不和我交流,也不会和我多说一那快怕一句话。后来毕业了班主任才告诉我说那时候看我沉默寡言的,思想包袝很重,想找我聊聊,害怕我不给面子。
我才知道在别人眼里原来我才是错了的那个。在我最渴望被理解被关怀的时候,我的老师同学们他们以为我关上了自己的那一扇心门。而我一直敞开着等待别人走近光临。
后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成了我的标志。后来的很多年里在生活中工作中,别人都说我很拽,很难相处,一张扑克脸。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莫名其妙的去笑给别人看。渐渐的我很怕走近别人,现在我在网上学到一个词,形容我这种害怕和人交往的人---叫社交恐惧症。
现在的我人生过半,每天过着简单到在别人看来有些可怕的生活,工作就是上班做自己的事,非必要不多说,生活中下班了围着家庭转。没有社交,没有交往过密的朋友。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无法容于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过客。
再美好的东西我也只是多看一眼,再繁华瑰丽的风景惊艳过后也就是淡然。生不起太多的波澜。因为我明白人生短暂,牵挂我的和我牵挂的终将随风而逝。我的人生对于他们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同行一程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