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像我这样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无知女孩,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应当感激涕零才对。但我丝毫提不起热情。那是教育给我的新世界,那是我生命的无限可能。 ——塔拉·韦斯特弗
长篇警告️!!
一
今天,我想向大家安利一本书《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之前总习惯根据一些网红书籍来设置自己的书单,可明显我是个挑食的家伙,多数都不太合胃口。但好久没读过这样一本小说了—文字的力量贯穿小说始终,并且充满着一种真实而复杂的魅力。
我迫不及待想分享给你们。
我把它当作一本小说来读,但其实这是作者的一本自传,讲的是她与原生家庭的一场漫长拉锯战。塔拉(主人公)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依靠教育走出了家庭对她的束缚。尽管这个家庭泥泞不堪,她还是勇敢地张开了翅膀,飞向了她的山。
书的英文名称是Educated ,译者译为《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很是巧妙:Flee as a bird to your mountain出自《圣经·诗篇》。
这句话本身有双重解释,一种是“逃离”,一种是“找到新的信仰”。
二
她出生在一个抗拒与现代生活接轨的偏执的摩门教徒之家,父亲无知而偏执,不允许孩子拥有自己的声音,孩子们的意志也是父亲眼中的恶魔。母亲也嫁鸡随鸡,对孩子们的水深火热不予过问。父亲对于家人生命的罔顾,哥哥对于小妹的家暴虐待,在这个家中,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作者生于斯长于斯,家族的价值观世界观如同一张大网,将塔拉兜住,缓慢而有力。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奶奶提出送塔拉去上学,塔拉选择了拒绝。
书中有一片段令我印象深刻:当塔拉第一次涂口红,哥哥肖恩说她像个妓女,向塔拉挥起铁拳,逼迫塔拉亲口承认自己是个妓女。作者说:一旦离开这个家,只有疯子才会回来。
可是,塔拉就是那个疯子。一次一次哥哥将她的头按入马桶,而一次一次,哥哥又会跪在床边,求塔拉原谅。而塔拉又如书中所说,一次又一次回来,为了寻求那可能的温暖与爱。
我认为,塔拉的家人未必不爱塔拉,只是爱错了方式,接受不了塔拉的变化—他们称之为背叛。他们只想要那个永远在废料厂,勤勤恳恳地干活,穿着破旧的工作靴,一身脏兮兮的“鱼眼睛”。
鲁迅先生的一句话稍稍改编,很是贴切:“有些东西如同湿棉袄,脱了感到冷,穿着感到难受。” 这就应该像家人给塔拉的感觉罢!
但很幸运,在家人畸形的爱与独立人格的抉择中,塔拉还是挣破了从前的自我,飞出了泥沼。而代价是成为这个家庭的背叛者,永远驱逐。
三
其实这本自传,它向我们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原生家庭的影响;二是教育的意义。(由于知识浅薄,在这里只略提一二)
无论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受到多少因素的影响,家庭对孩子的成长造成的影响必然深刻。
家本是一个温暖的词,但在塔拉这一类人的眼中,家却成为了一个人迫切想要逃离的地方。最近热播的《安家》中,房似锦亦是如此,身为长姐,遭母耍泼,为弟还贷。身为女孩子,从一出生,这种伤害,就像诅咒一样如影随形。(悄悄吐槽一下,什么时候电视剧能停止消费这类家庭的女性,《都挺好》中的明玉,还有那什么樊胜美都是如此。)
这些伤害,如同烙印。也许单单为了摆脱这些,过上想要的生活,拥有想要的人生,就要用掉全部的气力。
但是,我们仍可以创建新的人生经历以减低原生家庭的影响。而教育改变人生这句话也不是说说而已。
文章前言有这样一句话:“最终,教育被视为一种对经验的不断重建;教育的过程和目标合而为一,是一回事。——约翰 杜威”
学了二十多年的习,教育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深思。机械地学习,机械地接受教育,为了应付考试,为了有一个说得过去不至于丢人的成绩。而通过这本书,塔拉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答案:教育意味着无限创造,意味着有勇气去打开生命的无限可能。从前塔拉的世界非黑即白,而现在,由于倾听了更多的声音,获得了更多的视角,塔拉的世界也获得了更多的色彩。
作者在《福布斯杂志》访谈里,对于“教育”,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话:教育意味着获得不同的视角,理解不同的人、经历和历史。接受教育,但不要让你的教育僵化成傲慢。教育应该是你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视野的开阔。它不应该使你的偏见变得更顽固。如果人们受过教育,他们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确定。他们应该多听,少说。他们应该对差异满怀激情,热爱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
我想到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谚语:“活到老,学到老”。我们学的是什么呢?
我们学的不仅仅的学校里的内容,随着年龄的长大,更多的都是你行走江湖时体验与经历:你接触过的人,你交往过的朋友,你见识过的风景等等等等......这些都更为宝贵,都构成我们教育的全部,塑造我们一个完整的自己,或者说不断变得更好的自己。
莎翁说过:“凡是过往,皆为序章”(What's past is prologue)
过去只是一个幽灵,虚无缥缈,没什么影响力。虽然原生家庭塑造了我们的过去,但它不能束缚住我们的现在与未来。只有未来才有力量。
最后,以塔拉的一句话结尾:
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仍然选择和他说再见;你可以想念一个人,但仍然庆幸他不在你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