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9时53分,我们将迎来立秋节气。气象专家说,立秋早晚一般以中午划分,因此,今年的立秋属“早立秋”。
今天我其实忘记是立秋了,在外地学习,早上听新闻里讲起立秋,我不知道你想到的是什么,我第一想到的是西瓜,继而想到就是父母。然后就开始写这些字。在我们浙江金华,立秋是要吃西瓜的,为何要吃西瓜,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只记得要吃最大最红的的那个西瓜
想起这些,小时候的经历历历在目,像我这个接近70后的人,在农村那个年代零食是很少的,记得我初中的时候,我们的田地包干到户了,自己就可以种粮食卖,每年父母总要拿出几亩田用于种西瓜,这时候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是主要劳动了,我和小三岁的妹妹就得洗衣做饭和割草的事情,割草做什么呢?(网上找了张类似图片,便于大家直观想象)
割草就是要让刚种下去的西瓜苗不要晒死,还有西瓜长大要用草盖起来,一是便于整体好看,起到保护作用;二是别人看不出哪里有瓜,起到掩护作用。所以每天我们就会挑着竹制簸箕,每天必须割到两担,下图是我匆匆忙忙画的草图,以便读者了解,(在外地出差没有实地照片,网上也找不到类似的簸箕,所以花1分钟画个草图,请原谅!)
别看这不大,其实我的个子小,肩膀够不到扁担,所以每次还得举着手,割满了也挑不动,有时偷懒就割割一半就去铺到西瓜田里,因为也有说要铺满多少面积,有时候就铺的很薄,父亲一看就会骂,父亲是个很聪明但是很严肃的人,家里一应俱全的农具都是他自己编的。虽然现在父母离开我都有十几年了,但是想起来都满满的爱,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就是严格管教我们,所以我们姐妹一男四女在方圆几十里都是很有名的做事能手,动手能力特强,很能吃苦耐劳,就是父母的传承教育!其实今天的立秋虽然是想到了吃西瓜这个仪式,其实是内心对父母的思念!
看着这个茅草屋,现代的你也许觉得好原生态哦!这就是我们那时的看瓜屋,那时大家都很穷,棒冰只要2分一块都买不起,我的小学学费是1元一学期。不可思议吧?
那时种瓜怕有人偷,就在西瓜田边上建个简陋的茅草屋,里面铺张床板,白天由小孩子看管着,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躺着管管,还要在附近山上割草呢!晚上就由父亲来管夜,那时父亲特别辛苦,白天是主要劳动力,晚上还要看瓜田,也就是现在的没有白天黑夜的干,夜里一定是蚊虫肆意,带着艾叶点燃一堆来驱赶蚊子,没有钱去买蚊香的。
那时没有电扇,更不用说电视机了,热得实在受不了用蒲扇扇,扇累了就泡在水里,记得小时候傍晚喂完小猪,烧好晚饭就和隔壁堂姐妹去水里泡,手都泡的发白起皱还不知道回家,天黑了被来洗澡的父亲骂一顿回来。
记得在初一的那个暑假,我被蛇咬了(现在晚上出门都看着路),怎么咬的呢?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要种水稻,父亲总是喜欢晚上种,他在腰间绑着一个手电筒,那我只得把母亲拔好的秧苗扔进田里,在窄窄的田埂路上,又要把秧苗扔在父亲身边,没有照手电。
在走过一个弯头的时候,感觉左脚指缝里一阵痛,然后听到窸窸窣窣游走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被蛇咬了,扔下秧苗,朝父亲跑去,父亲耳聋听不见,我一下掉进田里,哭喊着把脚拔出来时凉鞋也没了,连爬带滚的到父亲身边,父亲一看然后用田里的水一洗,说没事,虫子咬的吧!我大哭说不是,是蛇。他不信说回去吧!
我一边往回跑(后来才知道不可以再跑的,毒会很快随着血液到心脏),一边大叫:快来人救救我,我被蛇咬了。叔叔听到了,跑过来背着我回家,一看脚已经肿到了膝盖,说快点撕下布条绑在大腿这里,防止毒素到心脏,那时我害怕极了,浑身发抖,二姐和妈妈就撕了布条帮我绑在膝盖上面,父亲被哥哥叫回来,被母亲骂一顿,母亲决定棒我带到镇上找蛇医看,父亲却不同意,他懂得一些草药,立马就拿着竹筐去山上采草药。
我看着肿肿的脚,感觉自己要死了,把绳子一次一次系的再紧一些,然后说我不要爸爸的草药,我要去看蛇医,不然我会死的。母亲和二姐(大姐已经出嫁)决定带我去三里外的镇上,我坐在自行车后面,姐姐拖着自行车和妈妈走路。
那时不是马路,是石子路,非常颠簸,我的脚痛的无法形容,到了镇上,蛇医已经睡觉,我们敲开门,记得是四十几岁的一个男的,忘记他的外貌,拿出一根十几厘米的长针,火罐,我吓的要死,不肯让他刺,他说你已经这么肿了,再不把蛇毒放出来真的无法挽回了,我抱住妈妈,姐姐握着我的脚,长针刺进来我现在去回想起来觉得其实舒服的,他用火罐吸出很多黄色的毒液给我看,解下绑在腿上的绳子都是很深的淤青,那一刻我心里轻松了很多,然后捣碎了很多草药帮我的脚包起来,配了很多副中药,回到家都后半夜了,父亲采了草药回家还嘟嘟囔囔的说母亲!
第二天发生了我受不了的事情,看所有人都是几十个叠影,喝中药喝完就吐,中毒了,躺了两天,热得不行,躺在卧室的地上,怕有潮气就去铺了塑料纸,躺久了也烫,两天后父亲要我去看瓜,我就手撑着半人高的板凳,勾着脚一板凳一跳的去瓜田,妹妹给我送中药和午饭,我还是看人很多影子和喝药还是吐。
现在却不记得多久好了,但却落下一个病根,视力下降了,初二我就带眼镜了,还被同学取笑(那时没人带眼镜,他们编出谜语:奇怪奇怪真奇怪,鼻子当马骑)我知道说我,冲过去打那个男同学,还到老师那里告状,老师批评后没人再敢说了,后来很多同学带眼镜还说知识分子,这是后话!那时带眼镜很不光彩!
看瓜也有开心的时候,在瓜田水沟里摸螺蛳,抓泥鳅,偷偷摘一个小西瓜泡在水里,等凉透的时候一拳击破,如土匪一样大口吃起来,那个痛快无法形容,现在我们兄妹一帮人吃西瓜都是好手,一块西瓜不换气也能瞬间全没了,我有时在想有机会去参加吃西瓜大赛保不准能得个奖什么的。当然西瓜绝对不敢摘大的,一是父亲在好瓜上做了记号我们不敢摘;二是我们知道好瓜是要拿去卖钱的,是半年的开支还有我们的学费,就如鸡蛋都是一个一个积攒起来拿去换钱一样。
这是网上的图片,但是神态像极了父亲当年,原谅那时没有相机记录那些片段,最让我怀念的时刻就是立秋这天,这天是可以吃大西瓜的,为了这天,父亲总是早早的在田里看好最好的那个西瓜,留着不卖,等到这天就摘回来
洗干净砧板、菜刀,我们都围在他的身边,我和最小的妹妹总是流着口水(现在想来那情景好温馨),父亲一刀下去,哇哦!露出大红色瓜馕,我的父亲是识别瓜的好手,手指一弹他就知道瓜熟到几分(但父亲因为打枪耳聋的)至今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识别瓜熟的?
瓜切开以后,我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签,把瓜馕里的西瓜籽剔出来,一颗颗黑色的瓜子就是第二年的种子,没有瓜子的西瓜仿佛是无暇的红宝石闪耀着光芒,朝我说:来吧!来吧!我们都迫不及待的吃起来,沙沙的,那个甜得似蜜一样的感觉至今难忘,父亲总是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却笑着说:不要这么急,我们都会呛到
父母亲离开我们很久了,但是经历的种种越来越深的出现在脑海,就犹如这篇小短文一气呵成写下来,一个“立秋”念头让我记录这些时光,时光不可倒流,但记忆永存,也许这些我心里早就有了腹稿,只是没有适合的机会诉说,啰啰嗦嗦的一堆废话,感谢你不厌其烦的读完,爸爸妈妈,女儿想你了!愿你们在天堂安好!二人幸福!爱你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