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冰徽
再多悲戚的人生,回忆,也只剩一纸悲伤的穿透。人生就像一首歌曲,卑微地吟诵着零碎的情感,跳动的音符淡出点滴的苦涩,呢哝的吟唱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勾起了回忆阵阵心酸。那些未完亦难再续的曲子呢,也许永远也见不到高潮了,也许风光已过,徒留不完整的悲伤,像是秋叶泛黄的枫树林,滴血红色的消退,黄昏阳光的穿梭,层层堆积的薄软,忍不住伫足,不忍踩踏。睡醒的晚风姗姗来迟,又是片片飘落,阵阵窸窣,眼眶在瞬间定格,画面是摇曳的枫叶穿过夕阳的影子,一半激情(泛红)一半苦涩(泛黄)。不曾想是谁在感叹夕阳虽美近黄昏,我转过身离去,留下唯美的一刻在脑海,永久自欺。
常常梦到我爱的人受伤害,我却无能为力。讨厌自己的卑微,即使在梦中。憎恶人世的权势,人心的叵测。梦醒时看到早起的泪叶,纯洁的光映射在绿色之上的露珠里,五彩斑斓,洋溢着生命的美好,真希望自己变小,寄宿在这片绿色上将俗世的一切丢弃,只留阳光、露珠、绿色。
迎着晨光一路前行,蓦然发现紫红的牵牛花已开满沿途,硕果累累的枣树上因我的到来惊起了一群的麻雀,之后是树枝‘吱呀’的吼叫声,不知是召唤,还是警告。些许的秋意侵袭着皮肤,穿过座座库房的夹缝间感受阳光瞬间的柔情,片刻的温暖让我十足享受,没有了大中午的刺眼毒辣,我在愉悦中哼唱着。穿过地下桥洞,汽笛声从头顶呼啸而过,瞬间的巨大落差,让清早的乡间更加宁静。
生命的喜色在恍惚的时差间褪却,悲凉的节奏曲中是永久的空白。回忆只剩底色发黄的老照片,或是角落里摆放的留声机。生活总是在悄悄地改变着我们的什么。曾经安土重迁的少年,在来来走走的旅途中,逐渐习惯了随遇而安。也曾在阳光明媚的晌午伤感流泪,那是因为将要离开某个地方。也曾在深夜的梦中喃喃几语,那是在吐露刚定居的陌生感。也许梦中迷了路,像是儿时丢开了母亲的手,但却因为长大,不再允许自己那孩子般哭泣,只好留伤感于深夜,透着城市陌生的气息唏嘘不已。
换了不知多少的地方,突然间发现自己习惯把根烟叼在嘴里很久很久,习惯在镜子前站了又站,将脸上的痘痘摸了又摸,做一些无关痛痒的微表情。老师曾告诉过我,一个动作重复二十几遍就成习惯了。我想这些习惯大概已经重复了几千遍了,只是现在突然发现,才觉容易。
喜欢抽完烟后昏昏的感觉,讨厌熄灯后电脑很快就会没电,挂在网上不知想干什么,快断网时才忙了起来,结果被无情的抛在黑暗中,我忙碌的身影茫然无神。突然想起去年五一去游平遥古城。记得那天阴得很是厉害,我们无意间拐进了一条很是偏僻的小巷,两边是破旧的房子,但没有玻璃,他们说以前是监狱,肯定死过人。三个人的脚步声是那般的清脆,一切在自己的恐惧中静的沉重。狗的莫名哀叫,孩子的嚎啕大哭,都让我感觉到天阴得随时可能暗下来,把我们困住。直到小雨亲临我的脸庞,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恶臭味,我才从压抑的气氛中缓了过来,停了半晌,却再也不愿回去。
花径花镜花尽开
雪途雪图雪突来
雪落花上寻不见
花开雪中色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