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下着,天阴沉得像被一层灰布包襄着,湿湿地捂在人头顶,心里憋闷的慌
这段时问,参加省能大赛,天天捧着课本备课上课,个把月都未曾回娘家了!何况家里正盖房,急需人力、财力,我这做女儿的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好不容易挤出时间,顾不得喘口气给父亲打电话,铃声在房间空荡荡的想着,震得人心悸,没人接。父亲生气了!
想回家去,天天的磨课不容一丝马虎,稍不留声就名落松山。我咬了咬牙根,铁着心未曾回家,偶而打给父亲的手机号仍是不通,尤其是在我磨课受挫时,那不曾接通的父亲的手机号冰冷的令人心颤。
下班回家的小路上,细雨不断钻入衣领,缩起脖子望向天空,一片打着旋儿天从天空飘下的落叶轻轻扑在肩膀,心里一阵难过,父亲不爱他的宝贝闺女了!
小时侯生病,是父亲端来一碗爆米花放我手里哄我开心,小时过年,是父亲在千里之外托人给我捎来闪闪的小白皮鞋,惊艳了我整个童年,参加工作后是父亲总惦记着他的闺女工作太累,嘱母亲抽空来给我做饭。那时要是父女俩在电话里头聊天,乐得大冬天都能把手机两头的空气暖热乎。可现在,我咬着牙,心里空落落的前行着。
终于,省能暂告一段落,我托着疲惫的身心奔向娘家。远远看见高大的楼房下,父亲满头白发和佝偻的身影。父亲双手木木地接过我提的东西,我看见他的手。这是怎样的手啊,耙子似的弯曲着,每个手指头上密密地横着皱纹,沟壑里沾着污垢。我立刻后悔了,多来几回,哪怕帮父亲揉揉肩,搓搓手都是好的,能花费我多少时间呢!他给我端来一杯温热的红糖水,这是我最爱喝的!我的眼里一下子喷出了泪花,哑着嗓子说"爸,我……″父亲摆摆手说,知道你忙,不要操心家里,我和你妈还能干得动。"父亲干活去了。瘦小的母亲絮絮叨叨起来,“这倔脾气,前段时间都累病了,嗓子哑得一直说不出话来,我要给你打电话他都不让,说怕误了你比赛。你这闺女心肠磁的,都不知道来看他。"
哦,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转过身督见父亲微风里飘摇的丝丝银发,好想一根一根都把它染黑。我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