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乍起,送来凉意。衣衫单薄,不胜西风的摧残。黄叶萧萧,满目萧然,见不得枯叶败枝,只好闭上疏窗。疏窗闭合,室中昏黄,闭上双眸,独自在回忆往事中暗暗思量,空怅惘。
在这秋风乍起的刹那,勾起纳兰容若无限遐思的是他的妻子。容若记得,十年生死两茫茫。他的妻子也歌过: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只有在荒凉的环境中,才会感受到美好的珍重。此刻此间的凄凉孤苦,更能让纳兰容若想起往日岁月的甜蜜。
月圆三五之夜,点上几根香烛,酌两盏淡酒,把酒言欢。夜入深时,容若与伊赌书玩乐,爱人之间的文字游戏,又岂是简单的暗送秋波所能比拟的呢?容若与伊忍俊不禁,茉莉香茶不知觉从嘴中喷出,香满室。
“当时只道是寻常”,这样平淡如家常的句子轻易道出了人生真谛,而这样的忧思慨叹又岂是容若所独有?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细思量。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