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天上的月儿,始终不说话。
她的心如同一次性的排灯,数量有限,每灭掉一盏,便走向黑暗的终局;消失的光晕,一圈圈埋葬的,是信任与爱的能力。
她想,她是爱笑的。每次经过那些天真烂漫的少男少女身旁,她总是被那些无邪的笑脸吸引着。可她,几乎从来不笑。每次试图做这个动作时,比嘴角的肌肉更先扯痛的,是心脏。是吧,现在的她,是没有权利笑的。
他待在这个房子里已经快半年了。
他的日常就是做饭睡觉打扫屋子。他很瘦,虽然一日三餐一顿不落的在做,可每次没动几筷子就悉数倒掉。床很大,可用得着的就只有一个角,蜷缩是他最信赖的姿势。屋子很干净,干净到,连唯一一点生命的气息也仿若被清理过。
白天或者黑夜。眼睛睁开或者闭着。他一直在做一个梦。一对年轻的恋人在吵架,吵得不可开交时,男孩把手里正在洗的碟子摔在了墙上,然后,在他还来不及看清陶瓷碎片都飞向了哪里时,女孩大叫一声捂着半边脸蹲在了地上。在梦中,他总是很痛苦,不停有红色的花在雪地里盛开,红得刺眼,红得挣扎,从他脚下一直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