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明秋和成群回到东乡屯下了车后,李明秋与成群分别了,但分别后的李明秋,他还没有回老表李成方的家去,而是跑到屯边的早就收完稻谷的干田里,坐在稻草堆上。然后就给李明志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李明志问道:“喂,明秋,你回东乡屯了吗?谈得怎么样?”李明秋听后就回道:“那你听好了,我这就把我今晚跟梁益商谈的情况全部告诉您。”李明秋于是把他和梁益的谈话过程全部抖落给了李明志。李明听后有点生气地说:“既然他已经识破了真相。那这个梁益肯定是故意刁难,趁人之危的。这样也欺人太甚了吧?”李明秋回道:“哎哟,您要是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但我觉得他说的话却句句在理。现在我们自己想想吧,当初要想把厂子转让给他,也是我们自己想出来了,然后我们自己才去找他的。他并没有趁着我们现在的困难而来要挟或敲诈我们。况且他出的这个价也不是很低的呀。因为毕竟是转让。而转让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你没办法继续经营下去,你才转出去的。而这个原因又不是接受方造成的。所以你永远不可能完满地收回你的全部投资的。换是哪个也是这样。再举个例子吧,一辆新轿车,买方交钱后,一开出店门外,那时就算你马上在门外转让给人家,人家也不会按原价付给你的。因为在人家心里,肯定是认为,你买的车肯定是有什缺憾或什么问题,你才急于转让的。如果按原价付款,那他到车店里自己选还不好过吗?”“理是这个理,”李明志回道:“但他出的价也太过低了吧?因为厂里有五台锯木机从来都还没有用过,的确痛心呀。”“哎哟,”李明秋回道,“现在这五台机,就算退回店里或厂里,他们也不会全款退还给你的,不信你就试试看。然而这些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有什么办法?亏就老实亏吧。就目前来看,如果他接手了,亏了到这种程度都还算好,都还算是阿弥陀佛了,我就怕他想来想去,到最后不愿接手。那就完全亏了,那就真的完蛋了。因为现在,镇领导又出面帮他在东乡屯这里征收到了两百多亩的沙砾地。这里水又近,道路又方便,又近镇上。我就怕他喜欢上了那块地后,就再也不在乎我们那个厂子。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是怨我们自己的了。还能怨谁?”李明志听到了这一番话后,心里着实也急了起来,于是他又忙问起李明秋:“那现在你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对接受厂子的事有所挂心,或对厂子有所在乎呢?”李明秋想了想,然后答道:“刚才我都跟你说了,当我和梁益谈到最后时,他说,他所提出条件要我们好好地想,想好了再答复他。那我们就只有很快地做出决策:那就是,如果接受他提出条件的话,那就要很快地答复人家,惟有这样,他才能较早地去看厂子,去看那些方木,然后才有那个他想要接收厂子的可能。如果我们都犹豫不决,一拖再拖的话,那不久,有可能他又忘了,因为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太忙了。他不可能时时都把这事放在心上的。”“说的也是”李明志回道,“那对你来说,你同意他的条件吗?”“哎哟,”李明秋苦着脸道,“这个厂子是你的,我只是替你出出面而已,我怎么能做决策呢?”“好吧,”李明志回道,“这的确并非小事,那我明天只好回家一趟,问问我老婆看看。”
第二天早上,李明志向方场长请了假后,就出门回家去了。九点左右他就到家了,那时他老婆赵青玉正好在家,于是他就把昨晚明秋所反映给他的情况跟他老婆赵青玉说了,赵青玉听到这些情况后说:“事已至此,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永远拖欠人家的工钱吧?哼,今年真是霉得透顶了,抓鸡不得,反失一把米。”这时坐在赵青玉旁边的李明志无言以对,只好站了起来,怏怏地走出了家门,钻到车里去,然后拨通了李明秋的电话,要他尽快地答应梁益的条件。打过了电话之后,他就开车回场部了。
来到了场部,见到两部警车停在场部的操场上,车旁边还有两个警员在说话。他心里一振,但也没办法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开了车门,然后走了出来。
而那时,那两个警员也走过来了。他们来到李明志近旁时,有一个上次作李明志笔录的警员对李明志道:“你就是我上次给你作笔录的李主任李明志吧?”“是的,”李明志道:“本人就是。有什么事吗?”“我们有一些事,要过来跟你反馈一下。我们也刚到不久的,我们一到就去找场长问你在不在,结果场长说你请假回家去,于是我们就出场长那里出来要上车赶往你家了。没想到你就已经回来了,这也好,也省得我们跑一趟。现在去你办公室吧,我们跟你反馈了一下就走了。”
李明志打开了办公室,带两位警员进去坐下后,李明志就拿了两个茶杯过来,分别给这两个警员倒了茶水之后,才坐下来。随后,那位作过李明志笔录的警员道:“李主任,火烧山的那晚上,在后来对你作笔录时,你说你那晚回家,并且当晚带你母亲去镇上医院看医生,夜里三点多左右回家。这点我们去调查过了。确有这回事。但你说到了家就休息了。关于这一点,你说当时深夜没人见到,除邻居的那对屠宰无法找人证明,那你那晚上把车停在哪里?”“那当然停在自己家门前呀,”李明志说到这里后突然怔一怔,然后才继续道,“哦,不不,那时,我见风大大的,怕下大雨,于是我就干脆把车开到车棚去了。我把它开进去放好出来后,才碰上他们的。”“啊,怪不得,你邻居的那对杀猪夫妇那早上五点起来到镇上杀猪时也说不见你的车呢。好,那这个问题先靠过一边吧。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得伤的那位工人,是因砍树得伤,但我们下去调查后,你屯里去到你厂里来做工的工人却说,那几天根本没有做工,也不见来了哪一位新工人。”“瞎说,”李明志道,“因为不做工,他们都回家了,怎么能见到我招来的人呢?”“嗯,”那位警员道,“确实他们也说到因为不做工,头两三天前,就已经回家。那我再问你,和你一起送那伤员去县上医院是哪里的人呢?“不知道,”李明志道,“听说那家伙得伤后,自己打电话要他来的吧,我们也是在县上才碰到他的。听口音和口气,他们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故乡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那警员又问道,“你说那个得伤的人,你原先是在路上招得的。并且你也向我们提供了他的地址和姓名及身份证号码了,但我们去到那身份证上所指的那地方了解时,根本就没有这个人。那你又怎么解析这个问题?”“那我就不知道了,”李明志回道,“兴许他的身份证是假的呢。或者身份证本身是真的,但根本不是他本人的身份证,是他偷来或捡得,然后拿到什么地方去进行更改,又变成假的身份证,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嗯,”那警员回道,“那也有可能是这样。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说那个人挨倒下的树刮伤,但我们去问当时给他处理的医生时,那医生却说,那伤根本不象东西刮伤,倒象有什么东西咬伤,因为伤口旁边留有类似牙齿的痕迹。”“这我怎么知道呀,”李明志回道,“因为医生给他处理时,我又不得进去看。而在山上那时,因为流出来的血,把伤口周边都搞得一踏糊涂,一片模糊了,我也看不清楚。但当时,我把我的背心衣撕下来临时包住他伤口,然后从山上把他背下来是真的。”“那有人能证明吗?”那位警员问道。“能有谁来证明?因为我从山上把他背下来一直到把他放在车里这一过程中,根本没有什么人碰上或看见。其实,你一想便知,当我接到他的电话然后去到那里找到他时,正是午休的时候。有谁还在山上呢?如果有的话,那听到求救的声音,肯定会有人过去施救的。”“好了,”那警员说,“那就先谈到这里吧,往后如再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再来找你,希望得到你的配合。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