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后一直不喜欢黄昏,夜色降临,路上行人匆匆忙忙的回家, 来来往往的车流,霓虹闪烁加上起底起伏。“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这个时候总是让我感到惶惑,一种何处是归宿的漂泊感。也许是渴望归属感。家的这个符号,意义非常深刻,不同于房子不同于出租屋,更多的是一种心安,一种能被接纳被牵挂被爱的感觉。现在更多的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混迹于城市的一隅。家乡似乎成了符号,也是魂牵梦绕的地方。
夏天的黄昏就比较有意思了,收麦了之后,村头街边到处都是麦秸垛,这可是孩子们的天堂, 白天我们把打过麦子后的秸秆垛掏一个洞,在里面钻来钻去。或者是玩一个危险的游戏,从沿街同学的平房上跳到麦秸垛上,高度差大概是一米多,这简直是翻版的蹦床,虽然弹性不大,我们一个个玩的满头大汗。天渐黑,蜻蜓也飞的比较低,这时就有人拿个大扫帚扑蜻蜓,扑到的蜻蜓,有的用一条棉线系着蜻蜓的腹部,这样放蜻蜓玩,蜻蜓飞着我们牵着绳子跑着,那时候哪里知道爱护昆虫,知道是蜻蜓是好朋友,但是忍不住贪玩嘛。十有八九蜻蜓就被分尸了。
如果夏天赶上谁家办丧事,村子里敲敲打打的唱戏,几天沉重的丧乐之后,埋人头一天会有一场大戏,还放电影,那时候的电影真是稀罕啊!扯着白色的幕布,小孩子在幕布前钻来钻去打闹,卖小零食的商贩从邻村问询跑来,各种小吃,炸串串……直叫人流口水。那时候的电影机器还是那种胶片放映机,射出一道光,光里的尘埃跳动着,很是吸引人。也有淘气的小伙伴把手挡住光,在幕布上投出动物图案:羊、鹰之类。米黄色的幕布上人影攒动。那个时候只知道津津有味的看电影,谁知道什么故事情节,那跳动的米花深深的印在脑海里,什么太台词剧情,都不懂,看不到最后就玩累了睡着了,然后就是被家长抱着回家,很多次我在妈妈的肩头醒来,在漆黑的巷子里,看着回家的人嘴里叼着的烟一明一暗……
这些构成我生命底色的画卷,印在我脑海里,无论我走在何方,无论我魂归何处,都知道哪里是归程。
By王琳洁
一个温柔且有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