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刘爽,回来,他去理发,我换衣服洗衣服,泡脚。——因为刚才淋了一场大雨,把衣服都湿透了。
老师一直都没有在群里发布,我们也不知道刘爽究竟几点放学,十二点我跑到学校门口,冷清清的,问了,才知道是两点放学。
昨晚上回来都十点了,卫婉要刮痧,费了时间。今早我洗了衣服搭出去,才去看卫莱。走到卫婉家门口,敲门,没人应,电话响,卫婉告诉我她和卫央回去整书了。我就骑车到了三姐家。
高考结束,上了十二三年的学,书和用具一大堆,卫央昨天下午都整了一晌了,才没整好,今天继续。一堆儿是要收藏,拿回南阳村的;一堆儿是要留给刘爽用的;剩下一堆儿是卖破烂的。
就给刘爽的,我抽空带回来;要卖的,随便放那儿就行;最关键的是要运回南阳村的。整了半天,卫央居然把四五十斤重的书包在一个包袱里,两摞,各有五六十公分高。书不比被褥,可以包在包袱里——书是体积小分量重;被褥是棉花做的,体积大分量轻。
然后,要把书送到卫婉的车上。包袱里的书,我和卫央抬,抬不动。只得把一包袱的书再分开——两摞书,彼此不粘连,怎么个抬法。
抬了书,又抬一箱子宝贝东西,再拿画架和颜料盒……车的后备箱被塞得满当当,明天卫婉回去,有东西只好放前面的车座上。
忙过了一阵子,口干舌燥,我到后来才想起来我为什么这么渴——早上吃了馍夹凉粉,带辣子的。我本来不吃辣子,一点都不吃,去凉粉摊上买,人家说不辣的得另炒,现有一点儿带辣子的,辣不辣呢?不太辣。我就相信了“不太辣”,回来一吃,不是那回事!太辣了。
所以中午就一直渴!
唉下次,还是自己拿主意,别听别人忽悠。
把东西整理好了,我就对卫央说:“不如去打点水,烧开,喝。”
“不了吧?马上就回去了。”
“不在家里了?要去姐姐家?”
她不置可否,不吭声。
那么好吧,你们姐妹带卫莱回去,我也就回去了,马上再去接刘爽。
卫婉却表示再停一会儿,马上可以带卫莱去河边转转。
既然要在三姐家再待会儿,还是提一桶水来。
我去提水。
回来,要洗烧水壶,卫婉说小姨歇一会儿,让卫央洗。卫央去洗,却又叫姐姐拿洗洁精去龙头,因为洗壶的铁丝瓜太黏手。——卫莱四十天,三姐就去看卫莱,天天天天,如今卫莱都百天有余了,三姐有两个多月了没在家了,可不哪里都是灰扑扑的。
太黏,还是烧一壶水,烧开,倒掉,壶内也就相对干净了。卫央却表示不理解,还是我来吧。我洗壶,烧水,倒掉,再装纯净水,烧。
卫央去睡觉了。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加之整理书籍,卫央有点情绪不好。
烧了水,可以慢慢喝。我问卫婉中午吃什么,我好去买。卫婉说不急,要等妈妈回来。我给三姐打了电话,去接刘爽,没接着,又跑回来。
又商议了半天,说就是烧饼夹肉和米线吧,既然是烧饼夹肉,还是去大凤烧饼夹肉的好,骑车去。
开始走,开始下,走着走着,越发下的大。我们的米线等了好久才等到,我们等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但临走,又开始大起来,瓢泼大雨!卫婉还在家里等我们只好冒雨回去,淋得精湿!
回到家吃饭,卫央兀自睡不醒。雨却是小了,等我们吃完饭,雨已经停了,太阳也都回来了。
敢情这雨是给我们下的?
在别人看来,一场雨,并不影响什么,但今天这场雨,偏偏就淋湿了我和三姐。
就像,一个孩子,别人都不觉得什么呀,每次见面,都长大一截,好快哦。其实,卫莱怎么长大,三姐比卫婉更清楚。卫婉只当妈妈就行了,三姐却是采购员、厨师、保洁员、洗碗工、洗衣工……当然,最重要是姥姥,抱孩子,逗孩子,晚上搂孩子,早上把屎把尿……
刘爽小时候,我都没觉得怎么辛苦,看卫莱,真的很操心……
也许,是那时候年轻,精力旺,十七年过去,老了。
同样的风雨,不同的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