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经过貂蝉多次离间,董卓决定搬回郿坞居住。在送行的人群中,王允发现了在一旁的吕布。王允邀请吕布到家中小酌,吕布来到王允家,多日郁闷之情终于发泄出来,发誓要杀了董卓,一雪前耻。王允的离间计划达到效果。
王允邀请孙瑞、黄婉商议。孙瑞说:“现在可派一人,去郿坞请董卓议事,让太子密诏吕布,让士兵埋伏在朝门内,引董卓进入就可杀他,这是上策。”黄婉说:“谁敢去?”孙瑞说:“吕布同乡李肃,因为董卓没有升他官,怀怨很深。如果让李肃去,董卓肯定不怀疑”王允说:“可以。”请吕布共同商议。吕布说:“昔日劝我杀丁建阳,也是他。他若不去。我先杀了他。”让人悄悄的把李肃叫来,吕布说:“昔日你说我,让我杀丁建阳,而投靠董卓;现在董卓欺负天子,虐待百姓,罪恶满盈,人神共愤。你可以传太子诏,到郿坞,宣董卓入朝,埋伏士兵杀他,力扶王室,共作忠臣。你认为怎么样?”李肃说:“我也想除董卓的心很长时间了,恨没有同心的人。现在将军这么想,是天赐良机啊,李肃怎么能有二心呢!”李肃折箭为誓。王允说:“你如果能干这件事,还愁不得大官干么。”
第二天,李肃率领十几名骑兵,前往郿坞,报告董卓太子有诏。董卓问李肃:“太子有何诏?”李肃说:“天子病体刚痊愈,想要会见文武百官,商议禅位给太师,故有此诏。”董卓说:“王允意见如何?”李肃说:“王司徒已安排人建造受禅台,只等太师到了。”董卓大喜说:“我晚上梦见一龙罩身,今天果然得到此喜事。天时不能失啊。”便命令心腹大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率领官兵三千人守郿坞,自己排驾回京,给李肃说:“我当了皇帝,你当执金吾(执金吾是率兵保卫京城和宫城的官员)李肃拜谢。董卓与母亲辞行,当时董母已九十多岁,问他:“我儿到哪去啊?”董卓说:“我去接受禅让,母亲早晚当太后。”母亲说:“我近日胆颤心惊,恐怕不是吉兆。”董卓说:“将要成为国母,岂不预先有灾祸的先兆?”辞别了母亲。临行前给貂蝉说:“我当了天子,立你当贵妃。”貂蝉已经知道里面什么事情,假装高兴拜谢董卓。
董卓出了郿坞,前后簇拥着往长安来。走了不到三十里,乘坐的车忽然折了一个轮子,董卓下车改乘马。又走了不到十里,那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董卓问李肃说:“车折轮,马断辔,是什么征兆?”李肃说:“这是太师继承皇位,弃旧换新,将要乘玉辇金鞍的兆头啊。”
次日,忽然抗风骤起,昏雾蔽天。董卓问李肃:“此何祥?”李肃说:“主公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董卓又很高兴而没有疑虑。到了城外,百官都出来迎接,只有李儒抱病请假。董卓进到相府,吕布进来祝贺。董卓说:“我为皇帝。你当总督。”吕布拜谢。当天,有数十个小孩唱歌,歌词为:“千里草,何晴晴。十日上,不得生。”
董卓问李肃:“童谣吉凶?”李肃说:“这是说刘氏灭董氏兴的意思。”次日清晨,董卓入朝。忽见一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杆。董卓问李肃:“这些人什么意思?”李肃说:“这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叫将士驱赶他们。董卓入朝,群臣各穿朝服,迎接谒见。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北掖门,军兵都被挡在门外,只有驾车的二十余人可以同入。董卓远远看见王允等在殿门口都拿着宝剑,惊讶的问李肃:“持剑是什么意思?”李肃没有应答,推着车一直前行。王允大呼说:“反贼到此,武士何在?两旁出来二百多人,持戟挺槊刺董卓。董卓大呼:“我儿奉先在哪?”吕布从车后厉声喝道:“有诏讨贼。”一戟直透董卓咽喉。大呼说:“奉诏讨伐董卓,其余的人不问罪行。”将吏都呼喊万岁。后人有诗叹董卓:
伯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
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