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段时间,和朋友聊天,听朋友抱怨说:“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人了。”
“为什么?”
“你总说自己是诗人,诗人哪叫人啊?”
那时候真的是欣喜的难过,其实还是更高兴一点,因为自己无意间的戏谑,被身边的人在意,存在感这种东西让人上瘾。却又有一点难过,大概是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有了将诗人与精神病之类的人画上了等号,天才总是相通的?
人们如果想起现代诗,他们可能不约而同想到顾城,海子,舒婷之类的,可如果我真的问他那个拿破牛仔裤做帽子的杀人狂是谁,他一定会语塞,如同那座孤岛,洒下顾城的鲜血的孤岛。
那这样看来,诗人真的是精神病?
我看未必,但是如果非要在那个朦胧诗派和现在人们对诗人的看法找到什么必要的联系的话,我想,我只能看出人们内心的不坚定——他们总会为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赋予各种神秘色彩,云云。
那次与朋友聊天之后,我真的开始了反思,我为什么很久以前就自诩诗人,我那是不是真的自甘堕落,哪有人会去发表自降身价的言论?做那些自己都厌恶的事?
2
其实现在这个不可名状的世界上,我们都逃不了越来越表面,却不敢承认的矛盾漩涡,因此那些敢于承认自己的俗的人,反倒成了万众瞩目的高尚,比如李诞,他也是个诗人。关于表面,我看它如同饭桌上的餐巾纸,失去它,充其量是吃饭的过程凌乱一些,甚至凌乱都是小概率事件,而很多人却选择将它摆在桌子旁,也不让它有所用武之地,人们对待表面上的事,都是如此。
我们总会耍很多花招,骗自己说自己其实很深刻,又用尽心思的隐藏随时溢出的表面,这种心理下,我自诩的所谓诗人便应运而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里的诗人,其实就是俗人,不仅是俗,而且是至俗,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心爱的姑娘,就想和她做爱,但是我想让你看到我的深刻啊,诗人当然是一个好办法,无论什么时候。
比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说我想你了,你按下冰冷的屏幕,认认真真回答一句“哦”
我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你满心欢喜,回复自己珍藏多年的表情包
难道我改变了我的情感么?没有,我还是想你,我只不过是让你看来深刻了些许,生活赋予美感,可它的真实,还是那个深不见底的血海。
3
如果下一次,还有人问我是谁,我如果不回答诗人,那我一定会回答我就是一个俗人,庸俗至极,并送上一首冥思苦想长达十数秒的诗句。
他们长叹一声“哦!原来是个诗人啊。”
我也不会否认,我确实是个诗人,但是我也没有说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谎,我依然是个俗人,我依然表面。
那你可以试试翻开我的心脏,你会看见一个叫做“表面”的匪徒,占据着真正的炙热情感的床,吟唱着量产的诗句
“我的生活没有诗意
它充满诗性
那时我还没有承认我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