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跑起来比方桃儿要灵活得多不是,就是因为方桃儿缺的那只手让他很难在奔跑当中保持平衡。
只是,两人个人也没有跑远 ,就围着羊场一亩半的这块山腰间的平地上转圈圈,一圈接一圈地转,转得两个人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按理说,首先停下来的应该是方桃儿的 ,可海平这个时候已经弓起了背在饲料棚旁边在盯着什么看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只见,在追赶中只与他隔几步远的方桃儿猛地撞到了海平的后背,还差点把海平撞成了个狗吃屎。
“你是牛变的么?不会转弯啦!”海平似乎来了火,反手一推,方桃儿反到侧身倒地,幸好被推的是缺只手的这一边 ,剩下的另一只手就自然成了支撑地面的一根柺仗。
“怎么,发现有宝了?”方桃儿不但没有生气,反正呵呵笑出了声。
“宝你的个鬼!别动!海平眼睛还是一动不动,腰也没直起来,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方桃儿被海平的认真劲儿逗起了兴趣,也照样弓起背往饲料棚那边观看,却什么也没见着。就用仅有的那只手拍了拍海平的肩膀。
“奇怪!”方桃儿放下手,侧了侧身子往海平脸上瞧,再一次往向饲料棚的方向。这个动作还反复了几个回合,方桃儿仍是一头雾水。
“你看!蛇壳。”说完,海平直起腰就准备走。
“神经病!”方桃儿有些鄙视的骂了一句。
其实,海平心里的小九九没写在脸上,他在奔跑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了两天前在这里捆绑柴火的事儿。
心想:先前给我容姐姐抗去的柴火不知剩沒剩,如果烧完了,接下来她们娘二俩烧什么呢?
那天见过的情景,旧铁桶里烧的仅仅只是容姐姐不知道是从哪里收集来的干树叶、干杂草,甚至还有干稻草,可这样阴沉的天气,哪有干的东西往灶门里塞呀!
况且,墙角里也没剩多少这样的渣草呢。哎!一脸'的心事顿时写了出来。
方桃儿见状,也不是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
就此二人便不声不响地走进了羊栏。
羊群已经坐卧不安了,高一声,低一声地咩咩咩过不停。有些急性子还扬起了前蹄子,就想跃出围栏到外面来。
他俩都知道这些馋鬼肯定是饿了,可现在天气这么冷,风还在一个劲的加紧吹,山坡上都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让它们吃的。
“先前准备的饲料快吃完了,张场长也有一段日子没上羊场,还不知道要作怎样的打算。嗯!”显然,方桃儿的心事已经放在了羊儿的喂养上。
方桃儿说了一大串,也没见海平有丝毫的反应,心里又担心他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疯了!
两人急忙收拾垛上的干黄豆荚,给这些张着嘴嗷嗷叫的羊儿分发了早上的一餐。
又提了两小桶水后才返回住处,就听见山英婶子已经准备好了早上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