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叔
天逸揣摩当今圣意,南王手握重兵、如今西南已平、风刃割地称王,拥兵自重,实在是个大威胁。
而今唤风刃前来,不知是要看他一番真心,还是因当今皇帝无子嗣,风刃这十几年来东征西战,民间威望甚高,虽有功高震主之嫌,还是——?
风刃既然敢来,却不知是真愿甘心长守边陲,还是另有打算?
天逸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好深好长的砖道,四周渗着淡淡腐土的气味,两边画满与真人大小的官员,夹道相迎——原来是墓道,天逸身后一行官员随后跟着,寂然无声,似乎是专看他要做的。
天逸走过墓道走过耳室,再往里深入到一个巨大墓室,墓室壁上绘了无数羽人,兼有紫花点缀其间,四周更是摆满无数珍奇异宝,墓中早躺了一个巨大棺椁。
“打开。”
他命令道。
侍卫们无声而迅速的执行了他的旨意。
那棺椁显见没封,华丽非常,却是帝王仪制,十分巨大,是能并排躺两人。
棺椁缓缓被层层打开了,一阵浓烈的药香飘了出来。
天逸顿了顿,却也等了一会儿,走上前,覆下身去——对着那棺中人低声说到——
“将来我死了,就躺在你身边。这样,你——”
天逸惊的一下睁了眼,那墓中腐土气息,草药香味,似乎还在鼻中挥之不去。
那棺中人是谁?
一袭厚重锦衣华服重重叠叠,玉佩香囊都是生前爱物,黑羽冠还反射闪着淡淡冷光。
只是脸上却十分不搭的盖了块薄薄红绸,与那一室华贵庄严,十分不配。
天逸梦中并没有掀开那红绸,他突然想起那镜中人——也是盖了红绸。
难道是同一人?
天逸未满二十,尚未参与朝政,皇上议事时,却常让他在一旁听着,难怪有天子常有意于立他为嗣的传言。
隔一日天逸又照常去祁阳宫中,还未进门,就听里面一片笑语——难得皇上心情甚佳,天逸正疑惑着,已被通报进了去,行完礼一抬头,一眼看见皇上身边站了一人,碧蓝的眼儿正定定看着自己,天逸俱也呆住了。
这不正是前几日打猎回来所见那人么?
只见他今日一身厚重锦衣,广袖长袍,暗纹流动,华美非常,一头乌发用金冠束住,几缕细碎金滌在那乌发中若隐若现,气质刚毅温柔,又有无数风流缠绕其中,更不提俊秀五官,只那眉宇中一股凛然不可亲的气质,竟同天逸像了七八分。
皇上却在一旁笑道,“皇弟离去时逸儿年纪尚幼,怕是早不记得你了。”
天逸一听,心中清明,原来竟是南王风刃!
天逸没料到南王如此年轻,可是那人碧蓝的眼儿看着自己时,心中涌出一份莫名的熟悉感,又酸又涩,怀念而伤感,宛若故人一般。
是夜,皇上在祁阳宫内大宴群臣为南王接风。
天逸在宴内也见到那天跟在风刃身后那二人,原来那武将一样的人就是镇南王麾下大名鼎鼎的将军雪凛,今日他倒是只綰了发髻,其余长发随之齐整披在身后,倒是少了不少煞气,平添些斯文。另一身材高挑面目俊秀之人着了紫蓝衣裳,身佩宝剑,一直立在风刃身后,则是风刃贴身侍卫裴钰——倒是没见那个娃娃脸的蓝衣人。
席间觥筹交错,笑语不断,风刃饮着酒,目光如丝如缕般缠住天逸,天逸的心被这丝缕扯着,恍然想起那镜中人,如梦,似幻。
“皇叔,皇叔不如替我试试这盖头,与我共拜天地?”
说着,他手一扬,一方红绸飘飘洒洒,盖在那人面上,天逸火一般的锦袖流动出红光,间有寒光一闪——!
天逸浑身一抖,冷汗津津,醒了过来。
屋里有人。
天逸透过薄薄的鲛纱看过去。
屏风后一人高冠华服,一头长发垂落在那劲瘦腰身上,正在那里端详着什么。
一层纱屏隔出那人矫健身姿,轮廓鲜明,似曾相识。
天逸起身走了过去,那人听见动静,转身微笑——
“小王爷醒了?未经小王爷允许,进入王府,还请小王爷恕罪。”
天逸模模糊糊想起原是自己喝的多了,出宫时在外看见南王车辇,不知怎的,就拉了正要上车的南王说要再饮,举酒把欢,结果一上车,就昏昏然睡了过去。
天逸面上一赧,“皇叔见笑了。”
风刃望着他笑,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头道,“原来竟到了你这里。”
天逸转头,原来风刃说的是那面铜镜。
“此镜乃是本王平定西南十二州时虏获的战利品,据当地的大祭祀说,乃是他天机门自古以来相传的宝物,问他何用,他也说不出,只说天机门口口相传,自有有缘人得解。”
“本王见它古朴灼华,又想皇兄偏爱古物,便贡了上去,没料到皇兄又将他赏与小王爷,可见小王爷真得皇兄喜爱。”
天逸不知道一面铜镜居然还有这些渊源,又想到自铜镜来后,那些奇怪的梦,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答。
只好垂了手,走上前来和风刃一起观赏那镜。
二人身姿一起映入镜中,在烛光下照着。
虽是亲叔侄,二人却并不十分相像,一个刚毅风流,加之年龄阅历掺了不少说不出的魅力在身上,只想让人看了再看。另一个青春年少,英姿勃发,玉面朱唇,神采飞扬,自有一番天生的贵气。
二人真真一般的风流倜傥,恍若一对儿璧人,唯那眉目神情,都有些凛然不可亲,倒是有八分相似。
风刃的蓝眼睛在镜中隐约有些发暗,他站在天逸身后,一袭重重叠叠的锦袍绣服,身段风流,好看到骨子里了。
“皇叔,”天逸玉白的小脸转了过去,他面上酒后红晕未退,发冠已除,一头黑缎样长发流撒一背,一双凤目中流光溢彩,“皇叔,你真好看。”
话刚说完,天逸转身搂住那人细腰,风刃轻轻的呼吸就贴在面上,天逸仰了脸,另一只手就按住那人头,亲了上去——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风刃的回应强大而热烈,天逸被他吻的一时喘不过气来。
风刃一把将他抱住,转过屏风压入帐中,二人衣物沿着洒落一路。
喘息声很快浓密起来。
烛火摇曳,一室旖旎,被翻红浪,鸳鸯交颈。
天逸目眩神迷的望着那双蓝眼睛,无意识的呻吟让那人动作炙热而缠绵。
“天逸,天逸。” 这呼唤仿佛很久之前就存在着,天逸止不住的呻吟出声,那人刺激更大,握紧天逸勃发欲望,天逸啊的惊叫出声。 两人的气息交织缠绵在一起,风刃在他唇间喘息。 “叫我。”
天逸一时说不出话来,头脑一片混乱,似在江海巨浪中翻腾,几要溺亡。 “说。” 那人动作更猛烈起来,面上渗出汗来,滴落天逸唇上。
天逸一把抓住他后背,混乱的叫着,“皇叔,皇叔。” 他身上人猛的一抖,天逸长吟出声,两人混乱的喘息在一起。 汗湿的长发紧紧的贴在天逸修长的脖子上,仿佛勾引一般。
风刃将他翻过身来,咬住他肩膀,又将身子埋了进去—— “天逸,天逸——” 天逸弓起身子,浑身哆嗦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