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辜负日头

论《边城》中的人性之美和生命之忧

在故事发生的那一方小小的土地上,有湘西边界的山水之美,有窈窕山歌之美,更有人性之美。开篇,老船夫的那一句:“我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这个!”着实将我带进了茶峒的世界里,那里的人们直率、朴实,他们所具有的特质,用一个“美”字来形容足矣!

茶峒小山城里,总少不了怀着一片热忱的真心去与大家相处的人,在故事的主角翠翠身边也是如此。翠翠在码头等祖父找她一起回家,天色已暗,正在水上捕鸭的傩送出于好心想让翠翠去他家等待爷爷,即便翠翠认为他不怀好意,误骂了傩送一番,傩送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自己心中的坦诚,把翠翠当时具有攻击性的语言理解成了打趣,十分爽朗。这是助人为乐的善意,是坦诚相待的美丽。

傩送与哥哥天保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是通过唱歌来博取翠翠的好感,兄弟俩没有因此而疏远。天保自知没有希望,便离家远行,即便自己一无所获,却以他自己的方式成全了弟弟。这是兄弟之间真挚的情谊,是血脉相连的亲密,更是无私的美丽。

人性的美丽,透过茶峒小城慢节奏的生活这个窗口,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其实人性的美丽是一直存在的,只是现在快节奏的生活仿若给窗口装上了一层毛玻璃,朦胧不清。

然而,即便故事里的人们过得很安宁幸福,但不得不面临的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便是生死。故事里的生命之忧,在这几方面有体现:翠翠生父生母的双双殉情,大老天保意外溺亡,老船夫在雷声止息时生命终结。我认为沈从文先生是这样想的:人生在世,结局必是死亡,一个生命的终结,在他的世界里可能是悄无声息,也可能是惊天动地,这都无妨,对生命的忧是在所难免,而对于生命的享受更是值得我们去做的。小说的结尾有一缕淡淡的悲哀,但又何尝不是从文先生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象征着对未来的希冀。

沈从文先生在边城里写道:日头没有辜负我们,我们也切莫辜负日头。切莫辜负每天第一缕日光带来的希望,切莫辜负正午烈日传递的热情,切莫辜负夕阳余晖赠予的坦荡!

赖菲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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