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然的发现，明湮三人开始着手接收器事件的统计和调查，此时离第三次模拟考试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不算周末的话，可活动时间只有20天不到，加上越是临考，补课越是频繁，放学后常常也会看到有学生滞留在学校忙于学业，因此调查工作从高三年级开始便进入困境，只能利用偶尔的机会查探别人的教室。

    然而越是调查越是心惊，在前半个月里，他们调查完高一高二的20个班级，全部在教室的隐蔽处找到了接受器，明湮认为这绝非偶然，在随后的两周里他们展开了对高三教室的调查，尽管调查的机会难得，但很快就从数个教室的隐蔽处，找到了与顾然发现的同型号的接收器。

　　考前的最后一天，明湮再一次把三个人聚集自己家里。

　　“啊，明天就要考试了，”苏白一下瘫倒在床上，“你的那些设备都没有问题吧？”

　　“是啊是啊，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吧。”郁亭也坐了下来，附和道。

　　但明湮病没有说话，相反，他的脸色阴了下来。

　　“怎么了啊？”苏白疑惑道，“脸色这么难看。”

　　“我简单来说吧，”明湮顿了顿，“教室里这些接收器，肯定是针对作弊的。”

　　“这我们都知道啊。”苏白一脸茫然。

　　“也有可能是有学生在做作弊的实验，”明湮顿了顿说，“但是顾然解决了这个疑问，如果这个接收器是学生做的，发现顾然做了痕迹之后，第一反应应该是把接收器回收。”

　　另外两个人开始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有可能只是为了检查考试有没有作弊频段吧，”苏白难得收起了玩笑的深色，而是拿了张白纸，在上面画了坐标系和几条折线，“作弊用的信号因为有规律可循，所以会与其他的屏蔽用信号完全区分，如果接收器上出现与屏蔽器波状图不合的频段，就可以推理出有学生在作弊。”苏白歪过头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学生在测试作弊器材，毕竟只是三模考试，学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冒险。”

　　“那为什么不在考前特地找个时间放置接收器？”郁亭顿了顿，“这就与推理不符，为什么一定要在二模考试之后就放置接收器，他们明明可以在三模考前专门找个时间，比如布置考场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在二模考完就放置？”

　　“说明，他们觉得会有人在考前测试作弊用的设备？”苏白疑惑道，“这样隐蔽的接收器，测试出对应的频段，这样可以通过信号博弈，用屏蔽器进行精确干扰？”

　　“不，不是的。”明湮的脸沉在了阴影里，“是他们知道有人要作弊，而不是想检查有没有人作弊。”明湮一字一顿道，“他们已经有了，详细的会作弊的人的名单。”

　　另外两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惊诧道，“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非常有可能。”明湮的双眼仿佛已经失去了焦距，“如果你们是教育局的话，拿到名单以后会做什么？”

　　“把作弊的人找出来。”苏白喃喃道，“”

　　“是的，假如那份名单不能确认真实性呢？”明湮继续问道。

　　苏白眉头一皱，“那就试一下，考试的时候把作弊频段测试出来，翻译成答案，和答案相同的即为作弊。”

　　三个人相继陷入了沉默，却看到明湮缓缓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既然他们想用对答案的方法找出作弊的人，那恰恰好是我们的契机，”明湮笑了起来，“那么，所有用答案作弊的人，分数都会相距不远，我们只要分数和他们不一样，而且我们的卷面雷同，偏偏还没有作弊的把柄。”

　　明湮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可以证明我们的作弊设备完全不会被发现。”

……

　　三模考试，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今天是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物理。

　　明湮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布局，在考场外就已经看到了校方的信息屏蔽设备，猜到对方是大功率的多频段干扰器。

　　他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对校方的屏蔽器也非常了解。

　　打铃考试，进入考场，战斗也逐渐进入高潮。

　　明湮的信号非常清晰地传入苏白和郁亭的微型耳塞里，整场考试都是如此，明湮甚至有心力去观察其他的考生，发现考场里果然有其他有作弊嫌疑的人，而且大家都面露喜色，想必是抄到答案了吧。

　　考完后，三人交上考卷，明湮外表如常，但内心早已波澜。

　　厕所门口有考生交流考后的答案，那个笑的最开心的，是明湮认定有嫌疑的那个人。

　　明湮只是微笑，优哉游哉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走到学校门口，打电话给顾然，顾然从班级里出来，递给他一份资料。

　　“这是今天考场播放的答案。”

　　明湮只是微笑着递上两张纸币。

　　顾然收下钱，翻了个白眼，回教室去了。

　　明湮一路悠哉地走回家里，把接收器连到电脑上，导出答案。

　　一边打开了顾然卖给他的答案。

　　他只看了前几条，冷汗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