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地·砂砾·砖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
然而在很早时候,要走三公里去学校,早上五点起来,整理红领巾,妈妈帮忙梳辫子。一直很羡慕骑自行车经过我身边的人,后付出摔了三个跟头代价死磕,自行车歪歪斜斜但前行。
如果抄近路,那条水泥地斑驳凹凸,拐弯进巷时小心左边汽车飞驰过水溅到身上。校门前的砂砾地是最后的艰难上行,离早读还有14分钟,葱油饼带不进教室,就着豆浆坐在花坛旁用早餐。注意到小莉穿了粉色的雨靴,在教室下裸露的红砖上刮泥。
·菜园地·泥泞·桥
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
四时常相往,晴日共剪窗。
这里有真正的好东西,紫苏,藿香,铁蒿,细嗅发觉奇妙的香气,若过路不起眼的植物挡住去路,不防仔细看下,它叶片的生长角度以及枝条伸向,是精密的计算和无数次进化筛选的等角螺线,不是可以随意生长和对待的神圣存在,紫苏和一款Tokyo Bay的酒有关,下次分享。
你我跨过歪歪斜斜但不稳的桥,仍顺着岸前行。之前隐没的森林现在就在眼前,像模像样了。
·田野湾·森林·岸
你欲行之路,遥遥不见尽头。「君の行く道は 果てしなく远し」
然而为何?要咬紧牙关? 「だのに なぜ 歯を くいしばり」
你还要前行么? 「君は行くのか」
要如此奋斗? 「そんなにしてまで」
这里视野宽阔,地形平坦,正如起起落落后那条清晰又独一无二的路。堰里有荷、菖蒲、茭白、荸荠。雨后的稠密湿热与愈见明朗的清晨形成美妙的平衡,你视线扫向森林,彩色的菌类和地衣躲过渐次滤过的阳光,蚂蚁从它身上踩过,我从蚂蚁身边路过。有时候他们也砍树,但停下一秒大自然就会以坚毅的步伐来收复失地,此地不宜久留,手持枯枝向丛丛:“无意打扰,借道路过,请多关照。”未知它有无听见,护佑你心身无二,妥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