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啊!仿佛一切都还来不及,转眼间又到了一年中的五月。五月春花尽落,满目皆绿,水汪汪油汪汪的叶子忙不迭地向夏天招手,偶见枝头迸发的新芽,还留恋春天的脚步。繁花的色彩带去了春日的绚烂,不必遗憾,又一场场繁花锦秀正在上演。
你看,路边,围栏,花墙,庭院,随处可见初夏的暖风中婀娜摇曳的身影,那是五月的主角——月季。月季,月季,顾名思义,每月都开,此开彼落,就连花儿落后结出的小红果儿也是绿叶间明艳艳的点缀。从春暖花开到秋叶斑斓,就那么一茬儿又一茬儿的,但是哪个月的花开也不敌五月开得热烈。
初春,月季较早枝条返绿吐出新芽,生命的复苏与春花同步。但她仿佛并无争春之意,就在悄然之中,芽苞鼓点儿再鼓点儿,叶子大点儿再大点儿,对生的卵形叶片慢慢舒展开来,继而窜出一朵朵,一簇簇,一串串花苞,等待着五月的到来。五月如约而至,她便欣然怒放。五一前后,我最喜欢坐着公交晃悠晃悠在三环路上,从北三环坐到西三环,从西三环再到京港澳,回娘家路上,那路旁的月季篱笆墙真是一道道绝美的风景。
月季观赏性强,深受人们的喜爱。可以是高大的花树,亦可是精致的盆栽,或还是别具匠心的拱形花门。月季的品种极为丰富,多得我也分不清,更叫不上名字。深红的,浅红的,明黄的,橘黄的,奶白的,玫粉的,香槟色的,白中透着粉的,泛着绿的,还有杂色相间的。单层儿的,叠瓣儿的,大花的,小朵的,一枝枝的,一簇簇的,一片片的,公园的展览,街边的花圃,婚礼的门面,造型随意,到处可见。她是画家笔下的风景,是摄影师捕捉的灵动,是园艺师追寻的理想,是女孩子花瓶中安静的美好。无论是在骄阳下,还是在风雨中;无论是晨曦拂晓,还是落霞晚照;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庭院村落,在北京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她们可以是花圃的主角儿,也可以是街边儿的点缀。
月季的生命力极强,甚至霜冻时节,还可见秋风冷雨中摇曳的月季花,还有那娇嫩娇嫩的花骨朵儿。记得小时候,有个奶奶喜欢养花,房前留着两个花池子,一到冬天,月季的枝条全被剪掉了,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炉灰渣,春天一到,吐芽,生枝,长叶,开花儿,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月季的扦插很简单,成活率也很高,斜着剪下枝条,留三到五个枝丫,泡在水里,慢慢就会扎下水根,吐出新芽,再移到土壤里即可。偶然间看电视,讲到一个人,又讲到一对夫妇,记不得了,也可能这个人就是这对夫妇其中一个,她的一辈子都献给了天坛,献给了月季。于是我也在心里种了草,想着春天一定去看看。以前从没想过,月季还能绽放在新疆,还能在零下20度越过漫长的寒冬。听完她们和月季的故事,不禁心生敬佩,不仅是对月季花,还有对热爱月季、研究月季、栽培月季,把月季的美带到平凡生活中的月季人。
又到了一年中的五月,又到了一年中月季盛开的时节。街边的风景吸引喜欢她的人驻足,曾经的校园,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此时此刻的操场周围定是花开热烈。我不禁思念起曾朝夕相处,而今四面八方的挚友以及曾栽种、修剪、倾心照顾黄色月季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