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8月13日 印度 班格罗静心所

Ashtavakra uvacha阿虚塔瓦卡说:

Muktimichchasi chettata vishayan vishavattyaja

Kshamarjavadayatosha satyam piyushavadbhaja 1-2

我的儿子，如果你想要寻求解脱，就要像躲开毒药一样的躲开感官的对象，并且培养宽恕，真诚，慈悲，知足和真理作为解毒剂。

Na prithvi na jalam na agnirna vayurdyaurna va bhavan

Esham sakshinamatmanam chidrupam viddhi muktaye 1-3

你不是由地，水，火，空气或甚至空间等任何元素所组成。要解脱，须知道自己是由意识所组成、是这些元素的观照者。

Yadi deham prithakkritya chiti vishramya tishthasi

Adhunaiva sukhi shanto bandhamukto bhavishyasi 1-4

只要你持续在意识里休息，视自己有别于身体，那么当下你就变得快乐、安详并且没有任何的束缚。

阿虚塔瓦卡开始说话了。因为问题适当，问得得体，也问对了时机，而且迦那卡也具备足够的资格来接受答案。迦那卡现在想要自由，是什么限制了他？他为什么想要自由？他的生活和大家一样，可是不见得每一个人都想要自由，为什么这个人想要自由呢？什么原因使你想要自由？你曾想过吗？

一个沉睡的人，不管他在监狱里，还是在皇宫里都不重要。对一个沉睡的人、一个入睡的人来说，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束缚。迦那卡开始感受到束缚的存在，这意味着他已经清醒了，不是吗？

是哪种自由？摆脱生活模式的自由。

人们可以无数次的重覆着同样的生活模式，而毫无觉察。这就是所有动物都在做的事，牠们并没有觉察，一而再地做同样的事，牠们从来不会感到厌烦。这里的牛从来都不会厌烦，牠们每天都咀嚼着同样的东西。青蛙从来不会厌烦，牠们会不断地做同样的事。

你们的情况就不同，如果你每天吃麦粥，你会厌烦的说:「噢，还是一样的麦粥，烦死了。」狗和牛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这些东西绝不会丧失它们的魅力或乐趣，牠会持续不断地做同样的事情。这是一种福报，或者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个诅咒或厌恶之事。人类只要做同样的事，他们就会感到厌烦。但结果如何呢？你虽然厌烦，却无法脱身，你被困在循环里面，这就是束缚。

没有人想要摆脱喜悦，可是每个人都想要摆脱痛苦。痛苦是什么？唯一的痛苦就是在模式里轮转，被困在模式里，却无法脱身。什么限制了你的自由？是什么硬把模式套在你的身上呢？想想看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在制造问题给你呢？你为何事所困？是什么限制了你的自由？

习惯模式，它们不会给你任何喜悦，只带给你悲惨。

就像你早上有喝咖啡的习惯。咖啡并没有给你任何大的喜悦。没有在你的内在创造狂喜，可是如果你没喝咖啡，你就会头痛，不舒服，让你一整天昏昏沉沉，这就是束缚。你不能没有咖啡，可是咖啡并没有给你任何大的喜悦，或者内在的狂喜，这就是习惯，这就是模式。模式不会赐给你任何的祝福或喜悦，它不会带给你天堂般的享乐，可是缺少它，却会创造一种痒的感觉。这就像一个人发痒的时候，越抓它，就越痒。抓痒会给你某种喜悦，某种释放，不能称它为喜悦，只是一种释放，可是这种释放使你越来越糟，它使你觉得更痒，让你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阿虚塔瓦卡说:「Muktimichchasi chettata

亲爱的，如果你真的渴望解脱，渴望自由，自由的欲望只能来自于某一程度的觉醒。当一个人感到厌倦的时候，当酗酒的人对酒感到非常地厌倦了，酒并没有让他们好过一点，可是没有了酒，他们就感觉自己被酒束缚着。Muktimichchasi chettata如果这个欲望在我们内在升起，我们是非常幸运的，你就可以知道自己合格了，你是雀屏中选的人。即使只是一个轻微的、想要自由的欲望在你内在升起，你都应该拍拍自己的肩膀，你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

地球上无数的生命都没有这一份福报，他们活着、存在着，他们甚至没有活着，只是生存，死去，然后化灭。他们不会感到厌烦，即使会厌烦，他们也只是对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感到厌烦，而只要一个非常小的改变就会让他们再次感到很舒服，所以那些感到厌烦的人是有福气的！不是吗？地球上数百亿的生命之中，能获得人身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在亿万的众生之中，只有一个人类，这是非常宝贵的。

在人类之中，更宝贵、更稀有的就是你对自己的习惯、例行公事和模式感到厌倦，而且想要自由，你是非常非常幸运的。虽然他们仍然想要摆脱哀伤，走出沮丧，可是要能够遇见一位像阿虚塔瓦卡这样的导师更是难得，想要有像阿虚塔瓦卡这样已经跨越束缚边界的人的临在，那就更困难了。

Muktimichchasi chettata vishayan vishavattyaja 1-2-a

是什么束缚了你？五个感官。第一个，你的味觉。如果明天午餐的食物里没有放盐，你就会看到很多人脸上的表情！这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即使是现在，有人喜欢吃辣，有人不喜欢吃辣。吃饭的时候，看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的确很有趣。味觉这么小的一件事就把你绑住了。你已经习惯某一种类型的食物，如果不是那种食物，那就足够让你恼怒，足以启动你的按钮了。味觉捆绑了你，你对味觉产生渴求，「冰淇淋，冰淇淋...」如果在这里吃不到冰淇淋，你会在梦里说，「噢，我在吃冰淇淋。」我知道有很多人在这里会梦到冰淇淋，或者是披萨，做披萨梦！在静心所里，不同的寝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梦到披萨。这是一件非常奇怪，非常好笑的事，但是很有趣，对吗？

音乐家也是一样，他们听音乐的习惯太深了。他们白天、晚上都放音乐带，音乐，音乐…他们对音乐上瘾了。我记得有一位先生，他很喜欢卡纳迪(Carnatic)音乐，他会开着车，大声唱歌。他到别人家，一到大门口就开始唱歌，人们就会像这个样子，皱紧他们的眉头。从一大早开始，听到晚上，到晚上十一点，所有印度的收音机都会说「Jai Hind已经收播了」，他们忘记关收音机，就去睡觉了。很多人都这么做，不是吗？睡到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他突然醒来发现到，「噢，收音机还开着，并发山布嘞布嘞…的声音」。不管是电影的音乐，或者卡纳迪音乐，印度斯坦音乐，总是有音乐，太执迷于音乐了。那个音乐并不能提升他们到狂喜的境界，也不能给他们喜悦，而是一种对音乐的瘾头。

嗅觉也是一样。擦香水的人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自己就闻不到了，不过别人却闻得到。有人擦香膏或尤加利油等等，他们闻到的只有几分钟而已，可是对别人来说，他们进来静坐，做呼吸法，在观照呼吸。噢，这个人身上擦了这些东西，真难闻。

触觉也是一样。有些人即使到了老年，还是不断地看一些性爱的书籍，他们已经很老了，可是却满脑子的性。你要不是赞同，深深地执迷在性里，更不然就是反对性，不管在哪一种情况下，你的心智都执着在性上。那些完全反对性的人，总是在注意着别人，谁在跟谁讲话，哪个男生跟哪个女生讲话，他们马上就开始交头接耳了。也许有些人坐在那里，他们马上就在想，那些人一定在做些什么事。让他们做他们想做的事，你担哪门子的心？因为你的心智执着在上面。

以前在瑞诗凯诗(Rishikesh)开过一个修行人的课程，而在同一个地方也开了一个在家众的课程。许多修行人看到男生跟女生走在一起就抱怨，这种事会让他们沮丧、恼怒。我说:「你为什么在意那个男生跟那个女生走在一起？」那是他们的事，你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灵修练习呢？你又不是这里的警察，可是你却在做警察的工作。因为你强烈的反对，你的心智便在同一个方向上运作。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所有的牧师、神父、修女、修行人，许多这一类的人被困住了，因为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它，实际上，他们却被困在里面。

Muktimichchasi chettata vishayan vishavattyaja 1-2-a

我听说，连甘地的静心所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他们平常都吃苦楝树叶子做的沾酱。甘地非常反对人们吃美食，他们会做好吃的食物，再把苦楝叶沾酱跟所有的食物拌在一起吃。有一个英国人来到他的静心所，你们知道英国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客气。出于礼貌，他不说这个不好吃，他说，好，好，这个好吃，听起来他好像是说苦楝叶沾酱好吃。「这个绿色的东西好吃。」这么多食物里，他只欣赏这个。甘地快乐的不得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说这种沾酱好吃的人。所以他就叫厨子送了3、4份苦楝叶沾酱给他吃。

不管你是赞成或反对，你都是在同一条船上，你已经错失不涉入的良机了，你无法从你所反对的事物中解脱出来。你要知道，如果你反对任何事物，你就没有摆脱它的自由。如果你反对任何人，你就没有摆脱他们的自由。如果你找别人的错，你在心里反对他们，你要知道，你就被他们困住，黏住了，那是超级的强力胶。所以当别人犯错的时候，不要挑他们的错，不要反对错误，这是一个革命性的观念，我不是在鼓吹犯错，我是说不要以错来对抗错。你们明白吗？不要反对错误。

Muktimichchasi chettata vishayan vishavattyaja 1-2-a

你的本性是什么？你的本性是朝着支持生命的方向在运作。生命的法性是进化，越来越进化，因此凡是不会促进进化的就是毒药。感官所接触到的所有客体，凡是会阻碍你进化的，都像毒药一样。那些在你内在创造厌烦的，带给你短暂感受的事物，阿虚塔瓦卡说，要像毒药一样把它们丢掉。

Kshamarjavadayatosha satyam piyushavadbhaja 1-2-b

告诉你要「丢掉那个，停止做这个。」，说是容易，可是要怎么做？你又要发问了，要怎么做？所以，阿虚塔瓦卡回答说:

Kshama宽恕

当一个错误透过你而发生，你觉察到自己做错的时候，最困难的一件事、最艰难的一件事，就是宽恕自己。你没办法原谅你自己。这些事情会进入你的神经系统里，困扰你，困扰你…错误本身没有那么严重，无法宽恕自己所犯的错，却永远困扰着你。

第一件事(Kshama)宽恕，就像你生命的琼浆玉液一样，宽恕你自己。你有一些东西，一些习气/印象(vasana)，它们造成你产生某些行动，某些活动。它对某些人有好的影响，它使某些人成长，在某些方面，它是有贡献的。所以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不要沉溺在里面，宽怨你自己。如果你不能宽恕自己，你就把自己绑在过去，那你就没有自由，也不能解脱，你必须把自己从过去解放出来。若你不能宽恕自己，你怎能得到自由呢？宽恕你自己Kshama。

2) Arjava真诚

他给了五个原则，五个方向。第二个是真诚Ariava。

有些人可以继续不断地宽恕自己，可是却不真诚，所以他们无法进步，只是持续做着同样的事情。把「宽恕过去」当口头禅，如果我犯了错应该要宽恕过去，好吧，今天我还准备去犯错，明天我还要继续犯，这样就是缺乏真诚的心，真诚是生命的质量。

不管做任何事，当你完全觉察的时候，就有真诚。你们每一个人内在都有真诚，没有一个人是不真诚的。我们内在都有真诚，只需要被我们点燃。他说，在点燃真诚之前，先把任何会捆绑你的都丢掉。不要执着在五种感官的表达。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让它变得可能？

第一点，宽恕自己。每一个人都要这么做，每个人都宽恕自己。

点燃你的真诚，烛心就在你里面，你只须点燃它，让真诚变得强大，它就足以让你解脱。Arjava ~真诚。

3) Daya慈悲

不要苛责自己，也不要苛责任何人。

圣雄甘地一生提倡非暴力，可是他却过于苛责自己。这个身体和那个身体之间有什么差别？这个身体比较接近，那个身体稍微远一点，如此而已。「我不能惩罚那个身体，但是我可以惩罚这个最接近我的身体，两者都是一样的。我不折磨你，不过我折磨我自己。」这道理是一样的，两者都不是慈悲。

很多人都这么做，小孩子有时候也这么做，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他们会一直打自己。他们不都这么做吗？有时候他们会躺在地上，用头撞地板，父母就会说:「不要，不要，别那样！」这是一个把戏。你无法惩罚别人，可是又拿别人没办法，所以你就继续惩罚自己。

Daya慈悲，这是最基本的一件事。甘地是一个很棒的人，非常美丽的灵魂，这个人一辈子都在谈论非暴力，可是他的一生到头来却不得善终。这有悖于他的初衷，如果你是彻底的非暴力，在你出现的时候，暴力根本就不会存在。

慈悲的成熟。对每一个人慈悲，对所有众生慈悲。如果你不慈悲，你势必会生气。现今的社会，甘地精神一而再地回来。圣雄甘地对别人慈悲，可是他对自己的妻子却不慈悲，他高谈阔论自由，可是却不给那个可怜的妇人任何自由。他说:「你必须做这个，你必须照我要的方式去做。」这并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要了解慈悲的原则。

慈悲(Daya)和非暴力(Ahimsa)的差别在于非暴力是一个负面的名词，非暴力总是跟别人有关，总是围绕在你对周遭的人所做的行动。当你在实践和体验非暴力的精神时，它并不把你自己。包括在内。可是慈悲是你的本性，慈悲是每一个人内在都有的一个正面的本质。慈悲(Daya)。

Tosha知足

紧接着慈悲而来的就是知足Tosha，一个沮丧的人不可能有慈悲。他会吗？一个沮丧的人，他可能有慈悲心吗？他不可能有，他不可能对自己或对别人心存慈悲。

慈悲，知足。今天的生命我们已经过完了，今天就快快乐乐地，明天的生命会从另一个日出开始，后天，又是另一个日出。想想看，假设你只有十天的寿命，你想要做些什么？你的优先顺序是什么？你会担心你的人际关系吗？如果再过十天，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命鸣呼了，你还会担心你的财产吗？你会担心你的朋友和敌人吗？你会在意吃些什么，在意饮食的偏好吗？在这十天的生命里，你最想做什么？

我们就像自己会长生不老一样地生活着，我们对财物的执着，就好像它们永远都不会消失一样，我们失去了时间感，我们忘记了生命感，生命的流动。不是吗？这不正是我们唯一的问题吗？

你如此在意人际关系，「噢，那位女士没有跟我微笑，或者那个男生跟别人在一起...让你担心不已的是什么？人们被人际关系搞得焦头烂额，为了朋友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白白地浪费了宝贵的生命和时间，不是吗？那个朋友对我的态度很差，他伤了我的心。到底是什么伤了你？你的愚蠢伤了你吗？让他们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不，你却要每个人都照你的方式去做事，你为人们订定一条像铁轨一样的准则，你要每个人都走在你的轨道上面，当他们的做法让你惊讶的那一刻，你就「嗨嗨嗨，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生中从来都不想要这种事，我怎么熬得过去？」你想要熬过些什么呢？

醒过来，看清楚！那个人和你都不可能在这个世间待很久，你们两个很快都要成为黄土一坏，甚至连你的身体都没有人会认得了。如果你继续以那种方式活下去的话，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名字，甚至没有人会知道你曾来过这个地球。即使有人知道，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对你有任何意义吗？你又在哪里？何必那么在意那些事？那个男生，这个女生，这个人做了那个，那个人做了这个。他们没有跟我笑，他们对我笑，他们说好听的话，他们做了那个…你的自由在哪里？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背着这些蠢事。脚垫可以去除你脚上的泥巴，可是如果你头脑里装了泥巴的话，有什么能去除它呢？

知足

别人对你彬彬有礼，别人对你和颜悦色，感谢他们这样对待你，不要仗势凌人。知足，全世界的人都需要这一份明白，整个世界都为了毫无意义的事在那里焚烧。你们来到这里，问问自己有多专注？自己如何利用在这里的时间？每一刻都要让自己置身于知识里，每一刻，每天做两、三个小时的服务，每个人都必须浸淫在服务里。否则的话，我们会去讨论:「噢，好鲜艳的衣服！」你带了鲜艳的衣服来，并把它穿在身上，又怎么样？你不会去看自己的衣服，而你都在看别人的衣服。别人穿了一件花色鲜艳的衣服，你可以好好地去看一看，欣赏一番。我们想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却忘了自己已经拥有多少漂亮的衣服，我们都在寻找自己没有的东西，不知足。我根本不反对你们穿漂亮的衣服，事实上，我喜欢每个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起来就很有喜气，多彩多姿，我完全赞成。可是我更喜欢的是，你们打从心里面感到知足，不要狂躁，不要渴求。

Dayatosha satyam piyushavadbhaja

5) Satyam 真理

他说的第五个原则是真理。真理是什么？真理就是当下的本貌！这就是真理。真理是什么？你们不会永远活在这个世间，至少这一具身体不会永远都存在，这就是真理，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身体不断在变化，这是另一个真理，坚实的事实，或者说，流动的事实也可以。身体一直在变化，始终都在变化，这是第二个真理。整个世界都在变化，人在变化、他们的心智在变化、每一件事都在变化，每一件事都在变化。我们思考过每一件事都在变化吗？我们心里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真理。

只要发生一点点负面的小事，我们就一直抓紧它，然后说:「这负面是不变的，你看，这个人是不会变的。这件事在我的内心。里是不会改变的。」即使事情一直都在改变，你还是紧握着它。醒来看看，每一件事都在变化，这是真理。明白万物都在改变的这个原则便能拯救你。

它让你的内在无比地稳定、坚强和扎实，世界上再也没有一样。东西能动摇你，任何东西都动摇不了你，你已经安住在真理里了。简单的真理。你用不着看书，你不必做什么了不起的锻炼，这五个原则就存在于你的生命里。

哪五个原则呢？Kshama，宽恕。你需要练习宽恕吗？你几时才肯宽恕？每天十分钟，连续练习五年以后吗？你什么时候才肯宽恕，明天吗？后天，还是下辈子？或者你需要四辈子的时间才肯宽恕？当下就宽恕。

所有这五个原则，Ariava(真诚)。你几时才要让自己变得慈悲？再过一段时间吗？我们都在人们过世的时候才会变得很慈悲，「噢，一个好人死了。」我们总是在人过世以后才颁奖表扬，我们的慈悲心总是不用在现在，而用在人过世之后。

你什么时候才会(Tosha)知足？我们认为，等自己拥有现在所没有的东西之后，我就知足了。没有工作的人说，一旦我有工作以后，我就会知足。未婚的人认为一日找到适合的伴侣，结完婚之后，我就会知足，不断地做白日梦，我会找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或者公主，到那时候我就会知足了。已婚的人就知足吗？我应该生个孩子，然后我就知足了。有孩子的人，他知足吗？那些有十个孩子的人，他们有知足吗？从前印度有个叫兑塔瓦施陀(Dhritharashtra)的国王，他有一百个孩子，他是瞎子国王，他有一百个孩子，他们掀起一场全国的战争，原因就是不知足。

知足在哪里？知足是生命的要件。我们一想起知足就联想到它是反创意，这是一个误解。我告诉你们，事实上，知足才是创意之母。知足似乎意味着非常懒惰，「噢，我什么事都不想做。」不是的！知足不是一种停滞懒散的状态，知足不是一种不行动的状态。你只要一提到知足，人们心里立刻出现的反应是，「噢，如果我满足于现在拥有的一切，我怎么会进步呢？」那么那些一无所有，又不知足的人，他们有变得有创意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些饱受饥荒的国家都应该非常有创意才对，这种事发生过吗？孟加拉、伊索匹亚，还有许多地方，我们姑且不提，那些最不知足、饱受挫折的人，全都变成一流的人物了吗？创意可会来自于沮丧吗？不可能！

知足，它就在你里面，你偶尔总会感受到知足，知足就是你内在的元素，否则你无法活着。在两个沮丧之间，你就可以窥见到知足，如果没有这一丁点的知足，你不会生存在这个世间。关注在这个知足上，你会看到你的知足感增加了。

刚开始的时候，沮丧的出现可能只有一下子。开始的前几天，沮丧只出现片刻之后你就感觉没事；接着沮丧又来了，一次来个几分钟，然后它就消失了。接着也许你会沮丧一秒钟，你觉察到那沮丧的感受，但你一笑置之地说，「噢，幻相又想要来接管我了。」就在你觉察的这一刻，沮丧便消失了。我不是说，你的生命应该要不切实际的像神话一样，总是从早到晚笑不停，在一生中从不会面临到沮丧，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足和沮丧，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跟别人讲过了，但他们还是一直不肯做，你就会感到沮丧，这是自然的。沮丧是厌烦的兄弟，有厌倦的地方就有沮丧，它们是双胞胎。可是如果它们堂控了你的生命，那就悲惨了。如果它们只是飞逝而过，碰触你一下就过去了;如果它们像你生命中的盐，那就无所谓，它为你的生活增添一些滋味，可是如果你把盐当成主餐，你就有麻烦了。

piyushavadbhaja

了解这五个原则。把这五个原则当成你生命的琼浆，掌握住它们，像琼浆一样分享它们，把它们当做你生命的精髓，生命的琼浆，滋养它们：知足、真理、慈悲、真诚和宽恕。

这就是阿虚塔瓦卡讲的第一节经文。我们明天再继续谈。Mangalam。

 Jai Guru De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