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得正酣,姐姐打来电话,说如果我在家无聊的话可以去县城找她,顺便看看小外甥女,小外甥女是去年腊月15出生的,我还没有见过。我告诉她回学校前一天再过去,需要在家准备考试,同时告诉她我想吃鸡爪。姐姐说,看了外甥女才能吃鸡爪。
醒来,感觉有点闷热,打算再躺会。可是想了想,还是看书吧!我把吃饭用的红色小圆桌搬到院子里,拿了执业医、《欧洲文学史》和《西方文学十五讲》,最后把电脑也抱了出来,顺手拿了瓶六个核桃,我习惯在学习或工作时可以喝饮料。
刚睡醒,看不下去执业医,就打开《西方文学十五讲》看“现代主义”,看的不甚明白,作者举的例子是艾略特的《荒原》、卡夫卡和海明威。《荒原》没有接触过,无法评价。卡夫卡,作为现代主义的一座高峰,《审判》和《城堡》也没来得及阅读,但至少看过《变形记》等短篇小说,他的小说名字果然是借鉴了古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想来文学上的相互学习是很常见的。海明威,我一直非常喜欢,不论是代表作《老人与海》,还是《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太阳照常升起》和《流动的盛宴》,以及一些短篇小说,他的语言很有节制。有人说对话写的最好的作家就是海明威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天空却慢慢暗了下来,雨滴也三三两两地落下。我放下书本,来到房顶,看父母是否有衣物或粮食在房顶晒着。房顶什么也没有,我就又回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半是有塑料棚覆盖着的,我不必搬到屋子里学习。雨滴了几分钟后,不下了,天气依然闷热,我感觉有点可惜。我最爱的就是下雨天了。
老天爷没有让我失望太久,正当我抬头看前面邻居家旁边的白杨树时,雨滴扑扑啦啦地砸到了院子里,好像天空下起鱼,院子里的水泥地上白光不停地跳跃,画成了不同的几何图案。
我想起来中午吃饭时,奶奶说忘了看天气预报了,我看了下手机告诉她多云。奶奶79岁了,耳朵很背,我大声重复了好几遍,她才听清。当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告诉她一个真理,一个她不知道的真理。想到这儿,我又掏出了手机,天气预报显示“内乡,多云”。好吧,还是我太年轻,不说也罢,希望奶奶不要淋雨了。
父亲和母亲都下地干活了,奶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雨哗哗地下了半个小时,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因为不用出门,我穿着大裤头和拖鞋,这时感觉有点凉。没有一点儿风,那几棵树仍在我的右上方45°角的方向直插天空。
雨突然就小了,好像哭累了的孩子,稀稀拉拉地滴几滴。父亲和母亲回来了,母亲上房顶把堵着排水管的沫子扔了出去,房顶的积水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像开闸的水渠一样迸发而出。
父亲去屋里拿出肥料,穿着雨衣,开着三轮车去地里给黄姜和花生施肥了。这时候天空又明亮起来,两个排水管的水流也越来越细,像月末没钱的年轻人一样开始了节流,它们等待着下一场大雨的到来。
母亲在院子里收拾东西,五爹也拿着肥料从我家门口走过,父亲三轮车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母亲说“你爹干活真快,也不知道是怎么干的,我院子还没收拾好,他可就回来了”。父亲可能只是把肥料撒到了地里,撒的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