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经济学者说中国自古不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是西方特产,我说这是放屁。
人在旅途,就用手机写篇短文,告诉你为什么是放屁。
《管子·乘马》主要讲述农事及农业税标准,市场作用及交易税标准,金本位制及通胀和通缩的危害。
比如讲市场原理,管子说:“市者,货之准也。是故,百货贱,则百利不得。百利不得,则百事治。百事治,则百用节矣。……故曰:市者可以知治乱,可以知多寡,而不能为多寡,为之有道。”
大意是说:市场是商品供求状况的标志。有了市场,各种货物价格才会低廉,各种商业就不能获得高利。各种商业无高利,各项事业就都能搞好。各项事业搞好了,各项需求就都能得到适度的满足。……所以,通过市场可以通晓社会的治与乱,可以通晓物资的供需多寡。只是市场只能解决供需问题,不能通过它创造物资的多寡而已。掌握起来,也是有规律的。”
请注意管子最早对市场原理用了“规律”这样的词,只不过他用的是那个时代的特色词汇“道”。
再比如讲金本位与通胀通缩,管子说:“黄金者,用之量也。辨於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故俭则伤事,侈则伤货。俭则金贱,金贱则事不成,故伤事。侈则金贵,金贵则货贱,故伤货。货尽而後知不足,是不知量也。事已而後知货之有余,是不知节也。不知量,不知节,不可,为之有道。”
大意是说:黄金是计量财用价值的工具。懂得黄金本位的道理,就懂得什么是奢侈(经济过热)和俭省(经济衰退)。懂得奢侈与俭省,各项用度都能得到适度的满足。国家用度(社会消费)过少,对社会发展不利。过多,对商品资源不利。因为国用过少,则金价低了,金价低则各项事业不好办,故对事业不利。国用过多则金价高,金价高则商品太贱,所以对资源不利。等到商品消耗光,才知道不足,这是不懂得适量的原故。等到事业完成后,才发觉商品过剩,这是不懂得适度的原故。不懂得适量,不知道适度都不行。而要懂得它们,也是有规律的。
可见,管子对货币政策、通胀、通缩及其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已经研究得相当深入了。
关于税赋,管子说:“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善分民也。圣人不能分民,则犹百姓也。於己不足,安得名圣。是故,有事则用,无事则归之於民,唯圣人为善托业於民。民之生也,辟则愚,闭则类。上为一,下为二。”
大意是说:圣人之所以为圣人,是因为他善于分利于民。圣人不擅长分利于民,就同普通百姓一样了。自己总是贪婪而不满足,怎么能算是圣人呢?
所以,国家有事才可以取用于民,无事就要藏富于民。只有圣人才善于把产业寄托于人民。
民生问题现状就是,过于严酷人们就会缺少智慧,过于封闭人们就会人云亦云。上面善待百姓一分,百姓就会加倍回报(反之亦然)。
管子在《乘马》中还讲到:“地利不可竭,民力不可殚。”“与之分货,则民知得正矣。审其分,则民尽力矣。”
大意是说,百姓劳动及其所得不可以被政府征收殆尽。与民分利,老百姓才能理解自己所得与政府征用的合理性。谨慎地制订分利标准,百姓才会有生产劳动的积极性。
管子在文中还对税收标准及军备开支标准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在此不一一转述,有兴趣可去阅读原文。
我多次讲,管仲对市场经济的论述绝不亚于亚当·斯密。管子论市场经济并不只是《乘马》,还有《盐铁》等许多篇,整部《管子》应该是一部完整的政治经济学原理著作。当然,其经济论述的核心思想更类似以市场为前提的凯恩斯国家干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