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这个名字,好像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好多年了。只是有时候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时,脑海中偶尔会浮现起这个人。
他姓甚名啥,我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只是听敬老院的大人们一直“老赵”“老赵”的叫着。我因为年幼,也随口这样叫着,只是在老赵的旁边时,才会叫他“赵爷爷”。至于他长什么样,我更是记不清楚了。我唯一能够记得的只有他的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仿佛能撑完整个夏天。还有他那黝黑的脸上因为爱笑而此起彼伏的皱纹。
爱笑的老人
那时,我大概只有七八岁,我和奶奶一起去了姑姑租住的地方——那家敬老院。白天因为姑姑要工作,家里就只有我和奶奶住。我那时淘气,经常和周围的小伙伴们在院子里打闹,手里还拿着防身的东西,跑着,大喊着。手上还拿着纸板,之后便随地乱扔,满院狼藉。刚开始,院里的老人们对我们还是很友好的,说都是小孩子,没什么。可是时间长了,大家都纷纷表示他们的不满了。唯有老赵,一声不吭地,随手去捡地上的垃圾。我看到这一幕,顿时感到很羞愧,脸上火辣辣的。就走到他身边,跟着他一起去捡。他看了看我,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没说什么。
热心肠
老赵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左邻右舍有难处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帮,所以大家都对老赵的印象非常好。老赵的本职工作是负责整个院内的饮水,在他住处的旁边有一个小型水龙头,老赵就是凭着这个获得收入来源。一次,我和奶奶去取水,过后奶奶让我把钱给身旁的老赵,我急着去玩,就胡乱地塞给他。没想到,钱没递到老赵手上,反而掉到水盆里了。我顿时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老赵,想着他会不会又要向我要钱。然而他只是低着头,从容地把那张浸泡在水里的钱取出来,“没事,不打紧,晾一会儿就好了。”他笑呵呵地说到,这时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多年之后
时隔多年,我已经差不多快要忘了这个人,甚至已经记不得他的音容相貌。直到有一次,和奶奶的一次谈话中偶然提起他。奶奶说,她听别人说老赵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当时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震惊,于是感叹到世事无常,仿佛昨天才和你谈话的人现在却要永远的离开了。“他也挺可怜的,儿女们也不管他,就把他送去敬老院,可是老人去世了,孩子们还不管,真是说不过去了。最后还是他邻村的一个表弟给他料理后事的。”奶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人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终究是这样过来的。”我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泪水也打湿了眼眶。
在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个画面:一个慈祥的老人,始终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仿佛能撑完整个夏天。还有他那黝黑的脸上因为爱笑而此起彼伏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