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流散的那样迅速且匆匆,在我们来不及回首的弹指间便已悄悄溜走。
世间往事似烟尘,总是在朦胧的裂缝里窥见清晰的记忆。
那些尘封的往事就像一坛深埋在树下多年的陈年老酒,等到时光消褪了颜色,才依稀发掘壮年时期的自己曾经在棵苍翠的大树下埋下了一坛好酒,然而再次品尝回味时,却已然到了耄耋之年,就连那棵苍翠茂盛的大树,也早已枝叶散尽,洗去铅华,但仍然苍劲有力,健硕挺拔。
就像这口尘封了多年的酒酿,细细品尝一口,唇齿间酒香四溢,让人回味无穷。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也如浪花般波涛汹涌历久弥新。
我想每个人都在意识海的最深处留有一段美好交织的童年梦,那是我们永远也无法追溯的往昔。
记忆里童年的时光总是色彩斑斓,疏影横斜,艳阳浅照,青砖黛瓦,细雨如丝。
记忆里那沉重老旧的木门里,是一年四季循环往复的深色,青砖黛瓦的院落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声笑语。
夕阳斜斜地透过树梢笼罩大地,清晨的鸡鸣狗吠响彻天空,家家户户的烟囱烧起炊烟,人们开始一天辛勤劳作。
每次节假日的时候我总是坐在院落里望着屋后的杏树发呆,我在想它什么时候开始长出枝叶呢,又什么时候开花,再到结果。
于是我便从春天开始盼望,只要有闲暇的时光我就坐在院落里,望着屋后的杏树从发芽,到开花再到结果,终于等到那诱人香甜的气味裹满院落,那金黄色的果实,像欢快的孩童脱离了枝丫掉落瓦片上顺着瓦片的沟壑横冲直撞的从檐角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捡拾起来,随后放到手心仔细观察它的果实以及它的纹路,再轻轻将它放到鼻尖,一股清甜的芳香在鼻腔里回荡,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我总是将它捧在手心把玩一番后再将它放再嘴边轻轻的咬上一口,那酸甜的汁水在嘴巴里炸开,混合着七月阳光下的露水一起在舌尖缠绕,那甘冽清脆的响声整个儿将我包围,连同一天的疲惫都被掩藏浓浓的果香里。
此后每当季风吹过,每一缕略过我眉梢的风都能将我带回到童年那个湿漉漉的夏天。
那些个阳光照射的午后,自己我坐在墙头上登高望远的惬意,仿佛就在昨天。
可那嶙峋的风再也不似从前般欢闹,所有的稚嫩和青涩都被淹没在了那年的时光里。
而我也以成为成熟稳重的大人在世俗的尘埃里颠沛流离。
那被记忆拉扯着的思绪也回归到现实,恍如大梦初醒,这一梦恍如隔世经年,穿过岁月的长廊,行走在时光的深处。
我总是在某个寂静的午夜梦回记忆中的甜腻之所,梦里我站在斑驳老旧的回廊里望着远山眉黛,树木苍翠,鸟语花香。
梦醒,我坐在空荡落寞的房间里沉吟,回望我闲愁几许的今生,又慨叹我无法预料的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