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从十七岁她不小心弄丟了弟弟,被重男轻女的继父赶出家门,她一路漂泊无依如水面上的浮萍,她来到绵城还不足两年,在发现自己对唱歌感兴趣之前,她当过小餐馆的服务生和医院的保洁员,她以为,自己见到过最底层的嘈杂和无数关于生死的无奈与无常之后,自己可以完全绝对的坚强起来。
可是她错了。
虽然在家的时候,她要无条件的忍让和承受继父的打骂,而母亲的软弱无能更无法让她体会到任何一点家庭的温暖,那个家没有她的房间,家里更没有任何东西真正属于她,她要毫无理由的让着弟弟,虽然当时弟弟的年纪小到还不足以认识那些东西。
而这个时候,每当她受到继父毫无来由的责备的时候,妈妈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咬着嘴唇忍眼泪。
妈妈总说让她想开点学会忍受,说这是身为女人的宿命……
她以为她自己已经不会哭了,从十七岁的那午开始,那时弟弟五岁……
她并不是有意弄丢弟弟的,虽然她小小的内心也曾有过一瞬间的庆幸,以为弟弟不见了,继父就终于可以看见妈妈,看见自己了……
"他是怎么走丢的?你是怎么当姐姐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小白眼狼!没有良心的烂货!"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是他说……是他说他要吃冰糖……"
"啊……啊……不要……不要啊——啊——"
她记得继父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对着她一通胡抽乱打,那模样咬牙切齿,越打越大力,好似她根本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块没有用的野猪皮。
她被打的越来越痛,哭声却越来越小,渐渐平息,只是噙着眼泪偷偷的瞪着他……
继父终于打累了,恶狠狠的把树枝扔在地上,看见一边啜泣的母亲,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妈妈被打的半坐在地上,只是轻轻的抓了抓她发抖的手,然后不住的道歉,像一个奴隶对一个地主索要怜悯式的卑微的渴求。
"给我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说这话的时候,继父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妈妈,而妈妈早已在眼神里俯下身子企求他无数遍。
也许是征服欲的满足,继父顿了下终于缓和了态度:"要么你滚,要么你让这小烂货给我滚!我有生之年再也不想看见她!"
她见继父伸出手来又要打,便一下站起来死死咬住了继父的手,她记得继父当时的表情,就像现在强压在自己身上的这条恶狼一样凶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就像当时的妈妈,远远的,貌似平静的看着我走,然后眼眶里留下一串串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愿的泪。
她在挣扎,妄图挣脱,反抗中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染湿了真皮沙发上的合约文件……
然而一次一次,毫无用处。
她不住喊叫的声音,就和当年继父拿着树枝打她时的声音一样,而且强度有增无减。
他知道自己身下这只小兽并不好驯服,于是开始对她实行强制措施。
于是他掰开她的嘴,这就把放有迷情药的酒精灌给她喝,她这时全身都被他压在身下,只好努力张大嘴巴去咬他的手指……
就在这时,包厢里的烟感报警器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