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头发花白,清瘦的老人拉着一张宽80厘米,带转轮的移动床,站在医院大厅中央,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移动床上躺着一个人,带着帽子,棉被将那人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从被子突起的形状判断,那人很单薄。移动床下的网格板上放着一个塑料盆,一双拖鞋和一个夜壶。
早上的医院大厅,来往穿梭的人,以及白大褂们都在各自着急忙慌地奔赴自己的“生”与“死”,无人走上前去询问那位老人是否需要帮助。
大厅里,舒缓,优美的钢琴曲本想抚慰人们焦虑,不安的心,但它没飞出去多远,就被人们嗡嗡嗡低沉的声音掩盖住了。
我取好报告,重新回到大厅时,老人和移动床不见了。大厅里还是人来人往,钢琴曲依旧飞不远。
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一声稚嫩的大叫声,瞬间将大厅所有人的目光,思绪都拉向声音的发源点--是个八九岁的男孩,胖,脸大的出奇。
一旁的妈妈哀求着:你想怎样,想要什么都给我说,不要大喊大叫?
男孩的情绪没有被安抚下来,反而更加激动:我就是不要活了,也不想活了~
驻足、围观、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大厅渐渐也跟着骚动起来。几位保安急忙赶来,男孩看见他们便不再大嚎大叫,他们没有问缘由,直接将男孩和妈妈带到一旁的小房间里。驻足,围观的人又流动起来,各忙各的去了。
大厅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人来人往,嗡嗡嗡的低音中夹杂着钢琴曲。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大厅穿梭,也有不同的悲剧或是喜剧在这里上演。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没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