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01 - 草稿 - 草稿

前言:

秦桧是一个极具争议的人,在人生上半场,秦桧进士及第,忠正爱国,上书言四军机事,出使金国不辱使命,反对向金国割地求和,上书金国反对立张邦昌为帝,是颇有名望主战派。

电源满江红:秦桧


郑瑗:


宋议立异姓,秦桧抗言见执,可谓义矣,而终误国于渡江之后。





秦桧早期的血性建议

秦桧,字会之。徽宗政和五年进士。秦桧早年做过私塾的先生,靠微薄的学费度日,他对自己的生活处境很不满意,曾作诗说


“若得水田三百亩,这番不做猢狲王。”


这样的经历,使得他有急迫的改变自身处境的意愿。徽宗政和五年,秦桧25岁中进士,算得上是青年得意。秦桧的早期仕途顺畅得益于游定夫和胡安国的赞扬和推荐,靖康之难前秦桧已经升至太学学正。


靖康元年,金兵南下,包围了都城开封。金军兵临城下,派使臣来宋索要金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等各匹、绢帛万匹;同时要求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以王、宰相作人质,才许议和。

面对金人的蛮横要求,秦桧上书言军机四事:“


一言金人要请无厌,乞止许燕山一路;二言金人狙诈,守御不可缓;三乞集百官详议,择其当者载之誓书;四乞馆金使于外,可令入门及引上殿。”


大致意思是:


1.金人贪得无厌,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是宋朝腹地,失后京师将始终处于威胁之中,因此,只能割让金人势力笼罩下的燕山一带。


2.是说金人非常狡诈,我们防御的态势不能松懈;


3.是乞求皇帝召集百官来详细讨论拟定和约之书,并把重要条款确定下来,君臣盟誓确保不随意变更。


4.是禁止金国使节进入大殿之内,将其安置在皇官之外,意在显示宋朝大国地位,国蛮夷地位,要从气势上压倒金人。秦桧所奏这四条建议,透彻地分析了当时的局面,并且提出了合理的建议。


然而, 这样的忠言却不被掌权者采纳,朝廷派张邦昌去金营签定城下之盟。派秦桧为割地使辅佐肃王赵枢到金国,回京后升为御史中丞。


金人退后,秦桧与其他主战派大頤多次上书反对和议,宋钦宗这才起了抗敌之心,反悔割让燕山三镇,示要誓死守卫祖先的土地,


“祖宗之地,尺时不可与人,且保塞陵寝所在,誓当固守”。( 《宋史》卷23《钦宗本纪》)


从秦桧早期为官的表现来看,秦桧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主战派。


城破被俘

靖康二年初,金人将汴京洗劫一空,把宋徽宗、宋钦宗及众多皇族、后宫妃嫔、权贵朝臣等共三千多人俘虏到北方国。



为维系各地的稳定,金人决定立一个傀儡皇帝方便统治。金兵统帅完颜宗望指示当时宋朝的东京留守推举张邦昌为帝。王时雍召集宋朝官员传达金人的意思,所有人闻听后都不敢应答,只有监察御史马伸站出来乞求保存赵氏。秦桧赞同马伸的意见,就上书粘罕,请求不要立张邦昌为帝,应该保存赵氏。史书对此事有记载,肯定了秦桧对赵氏皇帝的忠诚。


秦桧也因为反对拥立未皇帝而被金兵带走。


张邵曾于绍兴十九年四月丙寅上奏,说自己在出使金国的路中遇到了秦桧,


“策蹇衣褐,有憔悴色,盖被执而训童蒙,以给朝夕。亦犹苏武食窖中毡雪,赖以活淇命,留为今日中兴之用。”


南归成疑,是奸是忠亦未可知

宋高宗建炎四年,金主吴乞买之弟挞懒率兵攻打山阳,时秦桧在挞懒军中帮办文书,十月甲辰,秦桧与妻子王氏,还有家中的婢女、仆人及随从,自军中取涟水军水寨从海路逃到南方,直奔高宗行营。


秦桧逃回南方的经过,有几种不同的记载。《宋史》的记载和·秦桧的说法差不多,但质疑说南归之路有两千八百里,秦桧一个文人是怎么做到何以能携带家眷以及金银财宝安全南归?虽然《宋史》对秦桧自己的说法有所质疑,但并没有把秦桧视为金国的奸细。



对秦桧南归记述比较完整的还有陆游《老学庵笔记》。陆游是坚决反对宋金和议的,也曾受到秦桧一派的排挤,但在秦桧南归事件上,陆游的说法与秦桧类似。陆游是秦桧的对立面,应该不会出现偏袒秦桧的话。陆游《老学庵笔记》(卷1)记载:


秦会之在山东欲逃归,舟辑已具,独惧虏有告者,未敢决。适遇有相识稍厚者,以情告之。虏曰:何不告监军?"会之对以不敢。虏曰:"不然,吾国人若一诺公,则身任其责,虽死不憾。若逃而获,虽欲贷,不敢矣。"遂用其言,告监军,监军日:中丞果欲归耶?吾契丹亦有逃归者,多更被疑,安知公归而南人以为忠也。公若果去,固不必顾我。"会之谢曰;"公若见诺,亦不必问某归后祸福也。"监军遂许之。


朱熹晚年与弟子讨论,点评时政时,有弟子问:当时诸公皆入虏,渠何以全家得还?"朱熹回答说:"此甚可疑。当和亲时王伦自虏至,欲高宗屈膝,中外愤怒。秦老出,有人榜云:秦相公是细作。"



朱熹没有正面否定秦桧而是借民间传言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从其论述来看,认为秦桧是金国奸细的议论出现在宋高宗绍兴八年以后,有可能是当时主战派所为。这也从反面说明,在秦桧回到南宋最初的几年内,虽有人质疑他逃回的叙述,但没有出现秦桧是金国奸细的说法。


结语

本文绝无为千古奸臣秦桧洗白的动机,只是想说明,秦桧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有血性的人,但南归后的秦桧妥妥变成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而近年来为秦桧洗白的那些人,到底是因为有着同为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共鸣,还是出于对历史的考证,那就需要摸下自己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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