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幽默智慧的男人会让我想要亲近他,而与之相比,抽烟的的男人则让我欲罢不能。没错,我迷恋抽烟的男人,这算是我隐秘的怪癖。
我不否认我这种没来由的爱好有影视剧中男人的影子,只是,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天生的敏感力在作祟,就像是有人因为一阵风吹过就会感动落泪,就像是有人看到光芒里的灰尘就会落寞不已……每个人都是特制的敏感材料,谁又能说得清呢?
由于这种爱好,我会刻意地观察那些抽烟的男人。
和小女孩偷穿妈妈的高跟鞋一样,十七八岁的男孩故作成熟地抽烟总会让人觉得幼稚可笑。他们总是偏着头,嘴里斜叼着烟,快速点着火,作仰天长啸的样子吐着白色的烟雾,吸完一根烟以后,要么把烟把儿弹得远远的,要么丢到地上狠踩,然后一定要痞里痞气地走开。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看出模仿的痕迹,模仿着成人的世界,模仿着长大后的样子。但是,他们内心太过慌乱,所以看起来漏洞百出。
犹记得,在理发中途推门出去抽烟的小哥,他穿一套白衣白裤,顶着一头朝天四炸的黄毛,我看见这样的他,蹲在路边的树旁,低头抽烟——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靠近嘴边,轻吸一口,又不急不慢地吐出来,吞吐之间,时而侧过脸听旁人说话,嘴角微微扬起。那时的他看起来闲散又自在,他认真享受那根烟的时刻真的很好看,我不再觉得他的造型浮夸了。抽烟结束,伸个懒腰,推门进来,冲镜子里的我笑笑,又继续在我头上工作了。
曾经的男友也爱抽烟。
有一次,在深夜接到他的电话,他愤怒地跟我谴责一件不好的事,我随声应和着他。突然,他不说话了,电话里像是很急切的样子,小声念叨着“哎,我烟呢?我烟哪去了?”我正要接话,他又自顾自地说:“原谅我,宝贝,这时候烟比你重要。”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他想我了。这根烟是思念的诱惑,我不得不沦陷其中。
以前我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坐在灯下,一边抽烟一边对我侃侃而谈。他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猛吸轻吐,烟出而眼迷离,我和他之间的空气也因为白烟弥漫而有了温度。我看着他,我觉得他从未这么性感,自信,优雅,魅力十足。我真想对他说“嘿,我好喜欢你抽烟的样子呀!”
还有,在夏日傍晚的街头,你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吸烟的男人。
挂着围裙正在刷辣酱的烤串大叔嘴里噙着烟;蹲在路边歇脚的工人三三两两吸烟交谈;斜靠灯柱假装吸烟实则偷瞄美女的小伙;还有那或大腹便便,或秃头谢顶的中年男人围着一张小桌,吹牛拼酒,嘻哈大闹,烟蒂满地,仍不尽兴。这是烟火味的街头,这是活色生香的人间,一切都如此真实可爱。
我也曾以健康为由,劝诫男友不要抽烟,他却说“男人嘛,不就抽烟喝酒这点儿事。”我想香烟之于男人,好比口红之于女人那么重要,不同的是,男人抽烟有时是一种习惯,更多的是可以暂离现实压力,松缓一些。
我迷恋抽烟的男人,仅限于抽烟的时刻。烟灭以后,他们重新上路,他们便不是自由的自己了。当然,香烟不是永远的寄托,爱的怀抱才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