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插青开始工作了,生产队没有安排重体力。而是随着哨子声响,随大众去开工。
看,他们来了,阿明说着,芸雨转头望去,啊,真的来了。那是二个男知青,慢慢来到这里,一起搭稻草坪。
芸雨坐在稻草堆上,向他二个招招手并说,来这里吧,他二看看左右,这是做什么的?有个开嘴问起来。
芸雨说,这是让耕牛过冬吃的稻草,用松木在四角打桩夯实,上面再放木条,间隔不远,中间一条长杉木竖起,然后将稻草一层层叠起来。
象圆形样叠起,有几米高,到了一定高度慢慢变小,成个圆锥形。到冬天,天寒地冻,耕牛就在这里一口口吃上稻草,防寒保暖过冬了。
他们二个有点惊讶,啊的一声,并说,原来是这样的。一担担稻草挑来了,嫂婶专门挑稻草。上边叫开了,抛上,抛上来呀!
芸雨一帮人站起来,一捆捆往上抛,他们二个也跟着往上扔,哈哈,半中不一掉下来了。旁边的人说,用力扔,慢慢来,让上面的人接。
芸雨又一扔,半中散开了,哈哈不行。力气不够大,又去捆扎起来,不行的话就用禾钗钗上去,或用竹杆撑上去。
芸雨几个年轻人,又在稻草上滑落路底,他们二个也跟着滑下去。哈哈,都是同龄人,多么过瘾,一阵阵哈哈大笑。
几个人一面工作,一面打着玩耍,互相报上姓名,知道了,一个叫阿永,一个叫阿林。是市里来的插队知青。
阿永说,同来的就他二个是男士,其余十个都是女士,共十二个到这村来,都属市木器厂。
阿永、阿林年龄都是十七八岁,同芸雨、阿明几个年龄相当,大小都是几个月而已。
阿永,人个不肥不瘦,很帅气,双眼炯炯有神,不时眨动。讲话快言快语,讲起市里的历史,说个不停,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阿林呢,长得体胖大只,不算很高,皮肤白净,是个城实的人,说话一句句,讲起市里的发展史也说来一大堆。
芸雨几个村中的年轻人,听他们讲市里有什么什么的,听得很入迷。讲历史、讲现在又好,对芸雨几个来说,简直就是听故事。
因为他们从出生到读书,到长大成人。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城市,村中很多很多叔佰嫂婶们,更没有跨出这个村半步。
嫂婶们一担担稻草挑来,咯…咯咚地搁在旁边左右。阿永阿林问从那里挑来的?有个嫂子开玩笑地说,跟我去就知道了,哈哈…
阿明说,是从田垌里挑来的,用手指指不远不近的田间。你看,一排排立起来的,一捆一捆,象个人吗?象一排排列兵?
阿永说,很好看呀,对了!对着阿林说,好象兵马俑的列兵阵。
阿明接着说,这是晚糙收割时候,过去用谷桶,现在用打谷机,用镰刀几棵几棵割下,一把把在打谷机上脱粒。
然后丢在一旁,再用手捆扎立起来,然后晒干,专门用于冬天盖稻坪比耕牛吃的,也有作用于盖其它农作物的。
阿永、阿林哇呀的一声,对这些农事活动有了初步认识。
阿永阿林…,我们村的年轻人晚上会唱唱歌,跳跳舞,你们有空来呀!芸雨在旁边叫着。
在那里?阿永问,芸雨用手指指,在阿贤那间屋,从鱼塘边那条路,行上几步就到了。
阿永说,听阿贞和阿珍讲了,早二晚她们几个到过。对了,那个长得很漂亮,不是很高的叫阿贞是吧,芸雨问。对,就是她。
阿永、阿林说,好呀,有空我们一定会到。阿明说,你们到来指导指导下,阿永说,我们也不会唱的,来听听。
不过,阿林会手风琴,哈哈没有呢。还有阿贞、阿珍好几个很喜欢唱歌跳舞的。
一个是城市,一个是农村,同一年代,七十年代的年轻人走在一起。多少追求,多少盼望,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青春。
城乡差别,他们来自城市,没吃过苦,没经过苦难。但时代呼唤,需要年轻人到农村去,去锻炼成长。
芸雨和阿明们,这一代年轻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经过苦难。多么盼望着农村改变面貌,带来温饱,过上美好的生活。
如今,他们走在一起,成为新一代的农村社员。同一目标,一起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同甘共苦,早出晚归,期望着丰收年。
生产队那边,看见村中的年轻人活跃起来,看见市里知青插队来。队长指导员和队干们,也想起很多,看到了年轻人的力量。
那个叫大叔,他有四十来岁,他能歌会拉会唱,能说会道,嘴巴十分了得,说古论今,头头是道。很多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劳动,听讲故事。
他在村中,拉二胡最拿手在行,能唱能拉粤曲,现代一些歌曲,拉得相当好听,动人感情。
在一个夜晚,他来到阿贤屋,对着芸雨说:他对队长、指导员说了,说这些年青年人,带头起来了,队里要跟上。
他还说,生产队更要鼓励支持他们,需要什么满足他们,没有场所,找个地方,建个做夜校吧。
他说,同意了。芸雨和阿明一听,好啦!激动起来。大叔,那你从今以后,晚上要来呀!芸雨叫着。
好的,我会来的,大叔微微笑着,应声了。芸雨、阿明、阿贤、阿清几个人商量开了。
这里的年轻人,不是闹着玩的,村中的好戏就要开场……